红码之夏

到她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
    黑暗里我看不见她的脸，只觉得过了很久很久，她非但没有抽开手，反而收紧了胳膊，把我抱得更**了一些。

    她的下巴抵在我的头**，我断断续续地数着她的心跳，像听催眠曲。

    后半夜，我脑子里那锅烧开的粥总算自己凉了下来。

    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，只知道再睁开眼时，天已经亮了。

    阳光从窗帘**里****进来，在地上切开一道光路，能看见无数的尘埃在里面慢慢地打着旋。

    我动了动身体，才发现右边胳膊是**的，像是被什么东西****压住了。

    是小姨。

    她就那么趴在床边睡着了，脑袋枕着自己的胳膊，一只手还攥着我的手。

    那张漂亮脸**上的懒散看不见了，这会儿看着，有一点可怜兮兮。

    她睡得一点都不踏实，眉毛拧着，眼底下有淡淡的青**。

    好像是有点瘦了，下巴的线条都变尖了。

    我就这样看着她。

    前些**子里，我们之间**七八糟的试探和把戏忽然间变得特别可笑。

    就像是一场**烧烧出来的幻觉，病好了，梦就醒了。

    眼前这个女人，不是什么游戏里的**感ＮＰＣ，她是实实在在的，是会因为我生病而熬得眼圈发青的人。

    心里头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，既甜且**，还有点疼。

    我试着把胳膊抽出来，想把被子拉过来给她盖上。

    可刚动了一下，她的眼睛就睁开了。

    我们四目相对，屋子里静得要命，只有那**老旧的空调在墙上无力地嘶吼她眼神里那些戏谑和风**一夜之间都没了，剩下的东西很**净，就是累，可能还有点茫然。

    好似刚从一场大梦里醒过来，还没想明白自己在哪儿。

    「醒了？」

    她嗓子哑得厉害，「好点没？」

    「好多了。」

    小姨伸手过来，用手背贴了下我的额头，又贴了下她自己的。

    确认不烫了后，整个人那股紧绷的劲儿才像是泄了气。

    她想爬起来，结果身子一软又跌坐回床边，估计是趴太久，****了。

    她在那儿慢慢地捶，眼睛看着窗户外那面白得发灰的墙皮，就是不往我脸上落。

    「哦对了，」

    她像是刚想起来，「你们班**任那儿，我已经**你打过招呼了。」

    她顿了一下，似乎在斟酌用词。

    「就说你重感冒，请一周**。你手机落客厅了，他正好打过来，我就顺便接了。」

    一套说辞**畅得像是提前排练过。

    一周。

    她就这么替我决定了**来七天的归属。

    理由无懈可击，时机恰到好**，连「顺便」

    这个词都用得像是计算好的。

    我张了张嘴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她名正言顺地接管了我的全部。

    之前我们俩之间那点东西如同一杯烈酒，辛辣、上头、一点就着。

    现在这杯酒被兑了**，还搅和进了别的东西，成了一碗不知是什么滋味的**汤。

    暖和是暖和，但谁都不知道该怎么下口。

    游戏结束了。

    桌子被掀了，牌撒了一地。

    我们俩看着这满地狼藉，谁也不知道该先去捡哪一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