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码之夏

」

    「……」

    「那是我的事，和你没关系。」

    「……」

    「王宇恒我**告你，你别再打了。」

    话音刚落，门被猛地从里面拉开。

    我那个贼头贼脑的姿势还僵在原地，连收都来不及收，就这么跟她脸对脸，眼对眼。

    小姨愣了一下，眼眶是刚哭过的那种红，有点浮肿，还**漉漉的。

    但她的脸上却**撑着一副「我没事」

    的表**。

    我们对视了几秒，谁也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「**听可不是什么好习惯。」

    她靠着门框，先开了口，想努力拼凑出平时那种开玩笑的调子，但声音发紧，边角全是毛刺。

    「我……喝**，」

    这话一出口，我自己都想抽自己一巴掌，「顺便问问晚上吃什么。」

    小姨扯了扯嘴角，那算不上一个笑。

    她也懒得戳穿我这弱智一样的谎话，转身进了厨房，背**看着比平时**朗不少。

    那天晚上的厨房像是遭了劫。

    她把整整半瓶小米辣都倒进了菜里，呛人的辣味弥漫在整个屋子，如同一层砂纸磨着我的眼睛和**咙。

    一顿饭吃得像场酷刑。

    每一口菜咽下去，都痛苦得要命。

    嘴**被辣得又红又肿，胃里也跟着翻江倒海。

    我望向她，她的嘴**也被辣得鲜红**滴，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，眼眶里又蓄起了**汽。

    不知道是被辣的，还是因为别的。

    我们俩谁都没吭声，就这么自**似的一口一口地往下咽。

    从那天起，公寓里的气氛就变了。

    小姨开始绕着我走，开始刻意回避彼此的目光，好像我只是一件碍事的家**。

    她把更多的时间花在自己的房间里，客厅墙角那张瑜伽垫已经落了薄薄一层灰。

    我们之间那点儿仅存的靠着荷尔蒙维持的默契，断了。

    一种前所**有的慌张在我肚子里疯长。

    那个叫王宇恒的男人就像一滴掉进清**里的墨汁，明明人不在，却把只属于我们俩的这八十平米空间染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。

    我这才想明白一件事，她从来就不是我的。

    她有她的过去，有一笔我翻都翻不开的账。

    那天晚上我又没睡着。

    客厅里很黑，只有月光**白**白地铺在地上。

    然后我听见了从她门**里**出来的**点声音。

    很小，跟小猫的爪子似的。

    我不知道在客厅里站了多久，**都**了。

    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，一个说别去，去了你算老几；另一个说你他**不去就不是个男人，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哭？**后还是那个不是男人的念头占了上风。

    我倒了杯**，尽量让自己的脚步听起来不像**贼。

    那几步路，走得比长征还难。

    我试着拧了一下，门没锁。

    小姨整个人缩成了一小团，肩膀一抽一抽的。

    手机屏幕还亮着，上面是她和那个男人的合照，两个人笑得特刺眼。

    我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。

    玻璃和木头磕了一下，在这寂静里，响如**雷。

    跟着她不动了，哭声也停了。

    黑暗里，小姨转过头来，一双眼睛被泪**洗过，亮得跟两块黑曜石似的。

    「你都看到了？」

    鼻音堵得厉害。

    我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「是不是……觉得我特没出息？」

    我**了**头，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，就那么坐到了床边。

    床垫因为我的重量陷下去一块，身体隔着薄被贴在了一起。

    我伸出手，用一种自己都觉得笨拙的姿势去擦她脸上的眼泪。

    入手**一片**滑，她的皮肤很凉，像玉一样。

    她没有躲开，只是微微地颤抖着。

    那首跑调的《勇气》突地冒出来，在我脑子里单曲循环。

    去啊，去啊，歌词里都这么唱了。

    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，俯下身，嘴**就那么印在了那片**润的眼皮上。

    咸的，也是凉的。

    小姨猛地一僵，然后一把推开了我。

    那力道大得惊人，我差点从床上栽下去。

    她的眼睛瞪得滚圆，里面充满了震惊和**茫，还有点看神经病的意思。

    她盯着我，嘴**抖得不成样子：「你……哪来的胆子？」

    我看着她，脑子比嘴慢了半拍，话就这么熘出去了：「梁静茹给的。」

    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雨，雨点砸在玻璃上，噼里啪啦的。

    跟我心里头那点动静，差不多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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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四章：**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