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*刀记 第二部 第6卷 彼岸之花（44）"
院里调来，名叫皓雪的，居然也是她。
白如霜半个月前为阙夫人沐发时，明明就见过她的两位贴身婢女，还记下了两人的姓名容貌。
但今天这个女人**动上前，**切地招呼自己时，她竟没发现这位“皓雪”并非此前见过的俏婢皓雪，毫无扞格地接受了她就是印象**的那个女郎，不曾有过半点疑心。
白衣女子浅浅一笑，连这个微小而收敛的动作都是“白如霜”，白如霜甚至没意识到自己会如此，**眼见得时却又觉“果然是我”、“原来我**这个表**的时候是这样”，错**感再度袭来，几乎**噬理智。
“****先走一步啦。二哥等好消息便了。”白衣女子说着，提**爬上板车，钻进短褐青年手里的**袋。
她的身量要比白如霜略**，比例上双**明显更加修长，但模仿得维妙维肖的肢体动作和细微表**，却让整个人看起来很**感，而这样的**感又与绣娘极之不同，一眼便知是白如霜。
此门不靠易容、纯以肢体神**模仿他人的绝活，是从讽刺时人时政的参**戏演变而来，其后**传于江湖术士间，用于骗人多过娱乐大众。但须得练到卢荻花这般境地，才能被称作“拟神化声”，她在被云枭掳为小妾前，是在父兄经营的黑店**长成，于观察和模仿上实有惊人的天赋。
卢荻花和“荻隐鸥”的手下离开了，阙入松也悄悄退下，终于又只剩舒意浓和白如霜，一坐檐栏一踞于地，两人隔空相对，久**言语。
“你说我救过你一次，”**后，还是舒意浓先打破沉默。“不是**我将你悄悄移出黑牢，**了给**骷髅，而是我****‘恶蛟’沙阎，消**烟山十鼍龙，使你终于能摆**那厮的魔掌，毋须再受他蹂躏……是也不是？”
白如霜惨然一笑。
“**压寨夫人和******都得挨肏，有什么分别？至多是不用给别人肏。”她自忖必**，也甭管什么体面了，不觉用上了旧时的粗鄙语癖。
“但我把你送入奉玄**，那是另一**炼狱，并没有比烟山十鼍龙更好。这是我的过失。”
舒意浓的俏脸上掠过一**歉疚和惭愧，垂首咬**，旋即又恢复如常，正**道：
“那时我太害怕、太软弱，顾不上**个人，遑论**正确的事。你该恨我的，我不会为自己辩**，虽非我之本意，但我对你**的不比沙阎好到哪儿去，我希望你给我个弥补的机会。”
白如霜绝望地闭上眼睛。
“我说过了，有心珠在，我无法背叛**使大人——”
“你早已背叛**使大人。”舒意浓打断她。“你知我有叛心，但**骷髅不曾问过你，你也从**回报此事。试问心珠惩罚你了么？”
白如霜本**反驳，忽不知该说什么，因为这矛盾是如此的显而易见。她十分意外自己到现在才发觉，不禁瞠大**眸，若有所思。
“没有什么蛊术能检视你的忠诚，那是**法才**得到。”
舒意浓直视她。“而你点醒了我，世上并无**法，全是人能**到的事。只要寻到无际**涯的所在，倾本城之力剿**，我们就自由了；你和我，从此不再受那人控制，不用**那些我们不想**的……一切到此为止。
“我需要你的**忙。我们一起找出无际**涯，彻底了结这件事，只有我一个人**不到。你能助我一臂之力，让我再救你一次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