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*刀记-第二部-奇锋录

**出去。

    被装进**袋是很没尊严的，那些鬼面武士都不是什么好东西，借机摸把**脯**股等直若等闲，没想到这回在阙府**就得装**袋，也不知要转几手才能回到无际**涯，光想就累。

    白如霜别无选择，俏脸微沉，仍是矮身钻了进去。

    “就是方才那样，只是得反过来。”袋口收束前，她不忘撂下这句。

    怪的是短褐青年并**借机吃豆**，女郎连人带袋被搁上车，嗅着身畔厨余菜叶的微**气息，心想还好不是大粪之类，居然有些宽慰。

    板车骨碌碌地动起来，走走停停，阙府**似乎有什么**动，她听见侍女奔跑惊叫，还有此起彼落的呼喊……盘问短褐青年的人似乎无休无止，他却没有打听发生什么事的意思，还是问话之人自己说“枯井里刚发现个**人”，似想引青年开口追问，却始终没等到，意兴阑珊地放板车通过。

    **后，伴随着门扇开启又闭合的长长“咿呀——”响声，车**辗过石板铺地的颠簸震动，代表终于平安离开阙府，撤离计划的第一个环节宣告完成——

    板车忽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白如霜摒住呼**，唯恐被人发觉，直到一人道：“下来罢，白如霜，袋口没绑**。还是你没带兵刃？”

    女郎浑身一颤，从头凉到脚底心。事已至此，装聋作哑绝非良策，**著头皮以匕首“唰！”划破**布袋，挣坐起来，赫见板车停在一座小院天井**，从屋瓦栏杆的形制颜**看来，根本就还在阙府**。

    一名修长窈窕的绝****人托著腮，**叠长**坐于院廊的栏杆上，**漉漉的发梢兀自滴著**珠，却不是舒意浓是谁？

    “你——”她勉**吐出一个字，才发现嗓音陌生得活像垂**之人，料想脸**也是，无言以对，又不想开口讨饶，索**闭嘴。

    这院子小而偏僻，从长及脚踝的杂草和明显缺乏修剪的树木可知，应该许久没人来过。院**有口井，但取**的轳辘是坏的，损伤**看起来很新，怎么坏的倒是不难猜想。

    井边的克难担架上，躺着一****首，浑身布满凄厉的细碎伤口，简直令人不忍卒睹。显是为了将**体拉出枯井，才把年久失修的旧轳辘给拖垮了。

    白如霜没少见被拷掠致**的，但这****体便在奉玄**的标准**，也算是很惨的了，无法想像他身前经历过多可怕的事，大概只有脸还能依稀辨认。那是一张白如霜很**悉的娃娃脸，看不出有三十出头，说十六七岁**莫也有人信。

    ——王俊。

    女郎倒抽一口凉气，却见一名华服乌氅、燕髭微带淡金的**年人手一挥，家**便将**体覆上白布抬走，其余人等也跟着退下，在场除了明显是此间**人阙二爷的华服**男子和舒意浓外，就只剩下推著板车的短褐青年，以及本该装在袋里的白衣女子绣娘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怎么会——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怎么会……”绣娘忽**出惊恐之**，跟着复述了一句，声音听来和自己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不仅如此，尽管“绣娘”的五官同她没半分相似，但刹那间白如霜忽生出揽镜自照之感，女郎脸上的细微变化，如嘴角扬起的角度、眉梢弯睫的颤动等，尤其是眼**不自觉透出的、宛若惊弓之鸟的凄婉柔媚，分明是她每**在镜**看见的自己，决计不会错认——

    这种荒谬的笃定感，令她简直要疯。

    怎么可能有这种事？这人怎能如此不像，却又这般像我？不，她分明是我！我看着就该是这样，虽然鼻子眼睛半点也不像……我到底在说什么？

    “你……究竟是什么人？”白如霜都快哭出来了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究竟是什么人？”

    “绣娘”又**她说了一遍，突然间似乎产生什么微妙变化，虽然身姿不变，就是稍稍放落了原本微昂的下颌，缩起肩头、站得更随意些之类，但那股子的清冷空灵蓦地消失不见，而是**感诱人风姿万千，瞧得人脸红心跳。

    （她……她变成了我。）

    白如霜忍不住双手抱头。上回如此崩溃，是目睹“心珠”作用于叛徒身上的恐怖景象，但眼前诡事甚至不见有**，却骇得少**魂飞魄散，软软坐倒在地，泪**溢满眼眶。

    阙入松轻哼一声，淡道：“老四，你要在我府里**人，好歹同**人说一声罢？有比扔井里好上百倍的法子，你若曾问，我一定会告诉你。”

    “绣娘”——不，这会儿该叫她“白如霜”了——妩媚一笑，以白如霜的声音和神**道：“****错啦，二哥不计小妹过，让****将功折罪可好？”

    “阙某担不起。”见舒意浓**言又止，阙入松心里叹了口气，抢先道：“‘荻隐鸥’直属少城**，就算有什么不对之事，也是向少**负责。你这手‘拟神化声形为下’确实是神技，但孤身潜入敌人老巢，还是冒险了些，愿你好生掂量，当退则退。”

    白如霜回过神来，暗忖：“老四……莫非她是天霄城‘柳叶银镝’四大家将**的‘五里扬鞭’卢荻花？”多看了两眼，忽觉恍然，原来先前在舒意浓院里的那名侍女，说话很快又**笑、自称从夫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