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*刀记-第二部-奇锋录

不禁陷入沉思。

    虽说他注劲于茶汤，突破了盏上的无形气罩，但那是墨柳先生抵御之际，边分力抑制茶**沸滚的结果。若他合力一**，耿照没有攻破的把握，**终将无可避免地陷入总力战**，且看谁能略胜对方一筹，但赢的人也绝不好过。

    “五成吧？”少年谨慎地**出结论，毫无客套。

    “我也是这样想。”墨柳先生哼笑。“你在**口膻**和丹田气海两**，各留有一股隐隐抑制的劲力，我想不通是为了什么，但你瞧着不像是托大的**格，必有不得已的理由。若无这两**拖累，我没有能赢你的把握，五成算是估得公允。”

    但耿照不明白，他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。

    “我一眼便看出你和我一样，是怀揣着‘我是****的’这个念头之人，所以你才会回天霄城。”墨柳先生淡道：“你压根儿不认为这里有人能威胁到你，你想来就来，想走就走，如入无人之境。但这个想法不对。

    “比武斗胜的结果，随着各种**外条件的增减，时刻都在变化。****与否，不只在于己，更取决于人，充分掌握对手的底细，才知道怎么打败他。我傍着我那位善于**搜的同僚，十几年间就**这个，确保渔阳境**任何人想对天霄城出手时，都能毫无悬念地被我**掉。”

    渔阳境**任何人……耿照突然会意，浓眉一轩：

    “所以你才出手试探我？”

    “所以你并不是无敌的。”墨柳先生纠正他。“经此一试，我很快就会找到**你的方法，**不济**不济，就比谁的气力更长、爆发力更猛，能够不惜一命**掉对方。我很擅长**这个，我一直都这么**。”

    青袍客停下脚步，伸手搭上他的肩。

    “若让我家少**哭泣，我一定**你。愿你牢记。”**昵地拍拍少年肩膊。

    这幕被前头的舒意浓看在眼里，她本以为师傅会对七玄的魔头大有意见，岂料两人竟如此投缘，**抑着不让嘴角过分扬起，**眸却眯成了两弯眉月，瞧着便似谁家的姨**。

    墨柳先生撇下耿照走上前，与舒意浓擦肩之际，只冷冷抛下两句：“带他去**厅候着，我取宝箱便来。”双掌虚按两扇沉重门扉，掌心距铁门尚有寸许，“咿”的一声牙**耳刺，门已应声开启，青袍客头也不回，径走入古老的城塞**。

    耿照抬头仰望，才发现来到了那座黑黝的石砦，远望时不觉有这般巍峨**大，直至门前才惊觉自己的渺小，石砌的无窗建筑如山，又仿佛一头俯首踞坐的巨**，正等待无知的飧食自入**口。

    舒意浓幽幽一叹。“墨柳先生恼我啦，这回不知要气多久。”见他投以询**，勉**笑道：“我宁可屈从于奉玄圣**的**威之下，也不向他述说烦恼，他必以为我看不起他。墨柳先生是非常**傲的人，纵使问他，他也不会松口承认，但心里肯定是这么想。”

    耿照想起方才青袍客在耳畔说的那句“我一定**你”，颇有些哭笑不得，偏偏不好对她说，安慰道：“我看他无意离开天霄城，就算有点**绪，忠忱**改，姐姐也毋须多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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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舒意浓小声道：“那也不是为了我。”听着更消沉了。耿照赶紧把话题岔开：“是了，墨柳先生便叫墨柳先生么？听着颇似道号，不像名儿。”

    舒意浓道：“他本叫刘末林，在江湖上没什么人听过，他廿五岁那年来到玄圃山，就此留下，此前也没怎么闯**。是我爷爷给他改了‘墨柳先生’的名号，让人以后都这么叫。”

    原来墨柳是取“刘末”二字的谐音倒装，想起他自称“来玄圃山寻仇”，耿照试探**的问：“他……不是上山来**艺的罢？”

    果然舒意浓**了**头。

    “不是，是给他师父报仇。我爷爷昔年赢了比武，对手不服，说我家的《玄英剑式》****不通，全仗劲力压人，如此**淬**气**神，乍看进境**猛，实则后患无穷，夸口二十年后于玄圃山再战，形势必然逆转。”

    廿年的光**倏忽而逝，哪知来践**的居然是个年轻小伙，而非当年的剑客。

    “……这也太**皮了。”耿照不觉失笑。“我猜那个年轻人便是墨柳先生？”

    “是啊。”舒意浓也笑起来，愁眉略展。“家臣们都说，我爷爷年事已**，对方却派了个**气方刚的年轻人来，失信于前，毋须理会比武的**定，我爷爷也觉有理，便无意应战。”

    名唤刘末林的青年**在山下不走，遇着城**要人下山**事，便拦路拔剑，稀里呼噜连打了十数名家将，其**不乏在渔阳武林赫赫有名的人物。期间天霄城也组织过抓捕，但刘末林神出鬼没，发现大队四出搜查，便暂避风头，事后又悄悄回来，继续逮落单的家将撒气。

    如此过得一月有余，天霄城明明远在山**的云**寄，当**隔着“人间不可越”的重重关卡，愣给闹了个****不宁。舒意浓的祖父舒龙生瞧着不是**法，派使者下山引他进城，**了结这桩陈年赌**。

    刘末林单人孤剑地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