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*刀记-第二部-奇锋录

        2023年5月2**

    第十二折·碧穹天幕·结以鳞素

    耿照从**听过“风行观”之名，不知**的是门派或道场，但明栈雪在江湖上除天罗香之外，难保没招惹其他敌人，贸然亮出名号，不知将惹出什么事端，索**来个**东打西，混**摸鱼，从容应道：

    “据晚辈所知，碧火神功乃出自乌城山虎王祠的绝**《虎箓七神绝》，录有功诀的真本以《火碧丹绝》为题记，故尔得名。

    “晚辈所**，确是碧火神功，但晚辈曾立誓言，不得泄**师承，只能保证来历并无不正，否则岂能见容于家师？倒是《火碧丹绝》真本失落已久，虎王祠岳家遍寻不着，前辈的师门若持有真本，或应考虑物归原**，以裨补岳氏祖遗被盗、**恨百年的缺憾。”言下之意，谁是蟊贼尚且两说，虽无一句恶言，可细辨字字都在骂人。

    哪知墨柳先生毫不在意，只耸了耸肩。

    “横竖我也不是风行观本家，也就问问。我年少时因缘际会，翻过这部《火碧丹绝》，当时便是在风行观，从**获益甚多，但说到了底，我练的也不是碧火功。只是此功乃玄门正宗心法，应无速成的路子，好奇你是怎生练成的，随口吓吓你，看能不能掏出点儿秘辛来。”

    耿照差点没给口**噎着，不知该哭还是该笑，墨柳先生却淡淡投来一瞥，连声啧啧：“你小子**起人来，也没什么口德啊。”敛起不经意泄**的戏谑模样，正**道：“会**人、会动怒，起码不是伪君子，如此甚好。说实话，我训练**子、布阵调遣的能耐比不上乐鸣锋，合纵连横、经营擘划也不如其余两位同僚；要在渔阳三郡站稳脚跟，天霄城却非我不可，你道是为何？”

    自**面以来，耿照只觉这位墨柳先生事事出人意表，难以常理忖度，听他不以自己的讽刺为意，更拿掉了“赵公子”的客套，颇生好感，也不与他虚文应付，老实**头：“我不知道。”省掉“前辈”二字，算是回应他的善意和友好。

    墨柳先生微笑。

    “在你出现前，放眼渔阳，没有人的武功比我更**。我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才确定这件事，用尽各种方法。你可以说除了保持****之外，我**多的时间、心思都耗用在确认此事之上。”

    天霄城“柳叶银镝”四大家将于渔阳武林威名赫赫，耿照在****城执敬司时读《东海名人录》，说江湖公认墨柳先生乃玄圃舒氏股肱，却非以武力著称。按他的说法，天霄城的运作其实靠的是其他三人，他沾城里城外大小事不为别的，是借斡旋各派之便，确保自己的武功长居渔阳之冠。

    “我只会打架。”

    青袍客单手负后，闲庭信步的模样淡泊从容，若非**听，恁谁也想不到这一身寥落、满目风霜的**年汉子，竟能说出如此**二的话来。

    “我当初来玄圃山是寻仇，孤身前来，也没想过赢了要怎么走……倒不是看淡生**，就是没多想；能活到现在，只能说**运不错。

    “老头……老城**把我留在身边，让我**着**理钱粮调度、**常细琐，但那些我有多不拿手，恐怕他也是心知肚明。我能留在天霄城的唯一理由，就是我打败了老头儿父子俩，除此无他。

    “后来我才渐渐明白，老城**不是让我弃武从文，我就是一打手，得让我**我擅长的事。只是我到底有多厉害，**好别让旁人摸清，才能在关键的时候**敌人个措手不及。”

    这也就是为何在“凤愁公子”舒意浓横空出世以前，玄圃天霄是以兵****壮著称，而非个人武勇。这里藏了个貌似文胆、实为武魁的绝****手，会在敌人误以为他是来施谋布计的当儿**起**人；墨柳先生**必能**决问题，但总能**决制造问题的人。

    舒焕景仍当家时，乃至舒意浓接手后，他暗里**掉的潜在威胁少说也有十几二十人。如烟山十鼍龙之首“恶蛟”沙阎虽是舒意浓**手****，斯役墨柳先生仅暗**压阵，并**现身，但沙阎之师铜头老祖早早便被他破门取首，沉于老祖盘据的恶蛟湾**，没人知道。

    为防沙阎找人助拳，对天霄城不利，连他那几个素与老祖不睦、早早便分了家的师叔也没逃过，莫名其妙被上门的青袍客给**了，**体不是喂鲨鱼便是喂狼，叱咤黑道数十载的**沙派就在这一代悄静静地绝了门，连个“扑通！”响的小白花儿沫子都没能留下。

    或许是墨柳先生藏得太好了，以致与他朝夕相**、蒙授武艺的舒意浓，也只知他修为不俗，而不知师傅其实是渔阳一地的武力**峰，**海**骷髅也好，虫海木骷髅也罢，单打独斗，皆非墨柳先生之敌，天霄城坐拥**兵**将，实无屈从于奉玄**的必要。

    耿照不想问他如何确定“我是****的”，那毕竟与事实相去不远——莫说梅玉璁、须于鹤，七玄**除开耿照自己，能与稳压墨柳先生之人，唯已逝的南冥恶佛而已。**如雪**青对上他，也只能试以玄嚣八阵字争胜，过人的膂力在青袍客的修为前并无优势，稍遇差池，战况恐怕不容乐观。

    “方才若再比下去，”墨柳先生随口问：“你有几成把握能赢？”

    耿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