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云长歌

    他看着她眼**一闪而过的痛楚，心**了然。他收起玉箫，走近两步，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：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。那些身份、名分、过往……都是枷锁。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，目光**柔而坚定：“但至少在这里，在右北平，在这一刻，你只是甄宓，我只是慕容**。杏花开得正好，**光如此明媚，何不暂且放下那些烦忧？”

    他伸出手，掌心向上，却不是要牵她，只是虚虚一托，仿佛托着一瓣落花：“今朝有酒今朝醉，明**愁来明**愁。至少今**，让我们好好赏这**光，可好？”

    甄宓望着他的眼睛，那里面没有**迫，没有占有，只有真诚的邀请。

    是啊……至少今**，至少此刻。

    她深**一口气，将那些纠结与痛楚暂时压下，轻轻点了点头：“好。”

    两人继续前行，不再谈诗词，也不再说那些沉重的话题，只是并肩赏花，偶尔说些无关紧要的闲话。环儿在后头跟着，看着二人背**，脸上挂着甜甜的笑。

    这一逛，竟是逛到了傍晚。

    夕阳西下，杏花坡染上一层金红的暖光。段明星带着侍女回来，见二人相**融洽，眼****笑，却也不说破，只道：“时辰不早了，该回府了。”

    回程时，段明星邀慕容**同乘一辆**车，而甄宓则与环儿坐另一辆。

    **车缓缓行驶，环儿坐在甄宓对面，眼睛亮晶晶的，忍不住小声道：“小姐，您看公子今**多用心呀！那诗**得多好，箫吹得多动听！**婢从没见过像公子这样文武双全又**柔体贴的人呢！”

    甄宓靠在车壁上，**角微微扬起，眼**带着**柔的笑意：“是啊……他确实很好。”

    不是客套的夸赞，而是发自**心的认可。

    环儿见她心**好，胆子也大了些，凑近些道：“小姐，**婢瞧着……公子是真心喜欢您的。您说，若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环儿。”甄宓打断她，笑容淡了些，却依旧**和，“有些事，不是喜欢就可以的。”

    环儿张了张嘴，想说什么，**终还是咽了回去，只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***

    另一辆**车里，气氛却有些不同。

    段明星看着坐在对面的儿子，开门见山：“**儿，你跟****说实话——你是不是喜欢甄夫人？”

    慕容**微微一怔，却没有否认，坦然点头：“是。”

    段明星叹了口气，眼**却没有责备，只有心疼：“那孩子模样周正，**子**婉，又知书达礼，确实招人喜欢。只是……”她顿了顿，“她已嫁**人**，还是袁熙的正妻。这事儿……难**。”

    慕容**沉默片刻，低声道：“儿子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知道你还……”段明星**言又止，终究还是心疼儿子，语气软了下来，“罢了，只要你开心，****都依你。咱们慕容家又不是养不起一个人，你若真舍不得，就想个法子将她留下来。”

    她说着，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：“要不……直接抢过来？反正袁熙那小子如今重伤，自身难保。甄宓留在咱们府里，给她个名分**妾，总比回袁家受委屈**。”

    慕容**闻言，心头猛地一跳。

    这个念头，他不是没有过。以他如今的权势，要留下甄宓，并非难事。给她一个名分，将她养在府**，**衣玉食，呵护备至……

    可是……

    他眼前浮现出甄宓那双清澈又带着忧愁的眼睛。那**在杏花坡上，她说“那些衣裳首饰，妾身受之有愧”时的神**；她听他吹箫时，眼**一闪而过的痛楚；还有她偶尔望向远方时，那抹淡淡的、对故乡的眷恋。

    她不是笼**鸟，不该被禁锢。

    “****，”慕容**缓缓开口，声音低沉却坚定，“儿子确实喜欢她，想将她留在身边。但……我不想**迫她。”

    段明星挑眉：“哦？”

    “她应该有选择的权利。”慕容**望向车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天**，“若是她愿意留下，我自会倾尽全力待她好。可若是她想回去……我也不愿**留。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，**角泛起一**苦**的笑意：“我不想她**一只关在笼里的金**雀，哪怕那笼子再华丽，再舒适。”

    段明星看着儿子，眼**闪过一**复杂的神**。良久，她才轻叹一声：“你这孩子……**子像你父**，重**重**，却也倔**。”

    她伸手拍了拍慕容**的手背：“也罢，你既已有了**意，****便不多说了。只是……莫要太苦了自己。”

    慕容**点点头，心**却清楚——这条路，注定不会平坦。

    **车在暮****驶回燕**公府。慕容**下车时，正看见甄宓也从另一辆车上下来。四目相对，她对他微微一笑，那笑容在渐浓的夜****，**柔得让人心醉。

    慕容**也回以微笑，心**却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**绪。

    他想留住这笑容，想留住这个人。

    可他也知道，有些选择，必须由她自己来**。

    夜**渐深，府**灯火次第亮起。而几个人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