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楼**梦

“可是……”他伸出手，不顾麝月和晴雯还在场，紧紧握住了黛玉那冰凉而颤抖的手。

    “我那时……只觉得……活着……尽是污**与伤害……我……我不想再连累任何人了……尤其是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若因我……有了什么……我便是万**也难赎其罪……”

    “可我看到你……为我哭成这样……”宝玉的声音更加哽咽，“我……我真是……**有余辜……”

    他想起身下跪，但身体虚弱，只能急切地倾身向前，声音里充满了绝望的哀求：

    “林妹妹……你打我吧……骂我吧……求求你别再这样……折磨自己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若气我……恨我……只管冲着我来……千万别……别再说什么‘**了**净’的话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若**了……”宝玉的哭声压抑而痛苦，“我……我立刻就跟了你去……绝不敢……让你一个人在那边……孤零零的……”

    他一遍遍地重复着：“我错了……我真的知道错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从今往后……我心里……再……再装不下别人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再也不会了……林妹妹……你信我这一次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只求你……好好的……”

    黛玉听着他这些语无**次、却句句泣**的话语，看着他懊悔无比、卑微乞怜的样子，再想起他之前坦白的那些不堪的过往，心**那股尖锐的疼痛与怒气再次翻涌上来，却因他此刻的脆弱而**行压抑了下去，变成了一种更加深沉的心痛。

    她的脸颊上，原本因为愤怒和悲伤而泛起的红**渐渐褪去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复杂的**绪。

    有对他轻生的恐惧和愤怒，有着对他那些过往无法释怀的嫌隙，但更多的……是一种看到他活生生在眼前，虽然狼狈，却终究是……活着的。

    这认知，像一道微弱的光，穿透了她心**的**霾。

    他说，他心里再装不下别人了……

    他说，他只求她好好的……

    这些话，像是一把钥匙，触动了她心底**深**的那根弦。

    他说，她若**了，他也绝不独活……

    这念头，带着一种毁****的、却又无比真实的力度。

    他此刻的悔恨，痛苦，脆弱……都是真实的。

    那些关于袭人、探**、湘云的事**……固然让她心痛**绝，感觉受到了玷污与背叛，但此刻……看着他紧紧抓着自己的手，那滚烫的**度，和他眼**那不容置疑的、濒临崩溃的绝望。

    这让她还怎么……真的去恨他？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黛玉的声音依旧带着一**不易察觉的颤抖，但语气已经放缓了些许，只是依旧带着赌气的意味：

    “**？”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，虽然依旧沙哑，却带上了一**她自己都**曾察觉的、细微的松动，但骄傲让她无法立刻原谅。

    她依旧嘴**地讽刺道：

    “你现在知道说这些了……早**什么去了？”

    “你那些‘好妹妹’……一个个……都……”她说不下去，像是有一块烧红的烙铁，烫得她说不出话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她咬了咬下**，才继续道，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满与担忧：

    “动不动就要**要活的……你倒是……一了百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留下我们……为你担惊受怕……为你……”

    她深**了一口气，仿佛用尽了力气，才继续说道，语气**埋怨更深：

    “你跳下去的时候……可曾想过……老太太、太太……可曾想过……我们这些人的**活？”

    她的质问，与其说是责备，不如说是一种变相的后怕与关切。

    “你以为你**了……就一了百了了？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她看着他苍白脆弱的脸**，终究是心软了，那责备的话语到了嘴边，却又变了味道：

    “你要是……要是真……”那个“**”字终究**能出口，她转而说道：

    “你若是……就这么……没了……”

    她的话语再次顿住，那**竟之语，却比任何话语都更让宝玉感到一种钻心的悔恨。

    “林妹妹……”宝玉只是紧紧地握着她的手，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赎。

    他感受到她语气**那细微的变化，心**那几乎将他**噬的绝望感，终于被撕开了一道口子，希望的光透了进来。

    他忍不住用力，将黛玉那轻飘得如同柳絮的身体，轻轻地、却无比坚定地拥入了怀**。

    黛玉的身体先是一僵。

    她能感觉到他**腔**心脏的剧烈跳动，以及……那份不容置疑的、炽热的**感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以后……再也不敢了……”他像个认错的孩子，急切地保证：“我若再敢有**毫轻生的念头……就叫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好了！”黛玉猛地打断他的话，脸上飞起两朵红云，一直蔓延到耳根。她微微挣扎了一下，但力气微弱。

    “你放开……”她的声音低了下去，带着一**羞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