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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动推送的通知：「您的好友『灰鸽』已于今****晨３：１７注销账号。
所有聊天记录已按安全协议自动清除。
」
**晨三点十七分。
正是他在李薇薇公寓里，沉浸于那双袜子带来的虚幻救赎时。
林晚猛地推开车门，冲下车**呕起来。
胃里空无一物，只有**苦的胆汁灼烧**咙。
他跪在**泥地上，双手撑地，看见自己颤抖的**尖还沾着一点车窗玻璃的碎碴。
阳光刺眼，停车场空旷得像个巨大的坟墓。
文件袋里的那张白纸被风吹出来，飘了几圈，落进一滩黑乎乎的油污里。
纸面上的字迹慢慢被浸染、模煳，**后变成一团毫无意**的污渍。
林晚盯着那张纸，想起调查员**后一次联络时说的话：「拿到报告后立刻离开这个城市，哪怕只有几天。有些真相，需要距离才能看清。」
他没有听。
他选择了李薇薇和那双袜子。
现在，真相和距离，一起消失了。
远**传来货车的鸣笛声，由远及近，又由远及远。
林晚慢慢站起来，拍掉膝盖上的尘土。
他把那张污损的纸捡起来，对折，再对折，塞进外套**袋。
然后他掏出手机，点开李薇薇的对话框。
打字，删除，再打字。
**后发送出去的消息只有七个字：「昨晚的袜子，还有吗？。」
三秒后，回复跳出来：「有啊。不过涨价了。」
林晚看着那行字，忽然笑出声来。
笑声在空旷的停车场里回**，****得像枯枝断裂。
他抬起头，正午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。
在这一刻，林晚**出了一个决定：既然真相已经随着调查员一起消失，既然身体只对那种扭曲的刺激有反应，既然所有的路都**向同一个方向——那就不回头了。
他拉开车门，**后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那滩污渍。
然后关上门，头也不回地走出停车场。
身后，蓝**货车静静停在那里，像一座临时搭建的墓碑。
而前方，城市在烈**下蒸腾，像一个巨大的、永不满**的胃。
三天后的傍晚，雨**斜织成灰蒙蒙的帘幕。
林晚站在李薇薇公寓楼下的便利店屋檐下，手**无意识地滑动手机屏幕。
加密聊天软件的**后记录停留在三天前——那个自动注销的通知，像一道无法跨越的断崖。
他抬起头，看向三楼那扇亮着暖**灯光的窗户。
窗帘拉得很严实，但他知道李薇薇在家。
两小时前她发来消息：「东西留好了，价格涨了，条件也变了。」
林晚推门走进便利店，冷气混着关东煮的味道扑面而来。
他在货架前徘徊，**终买了一瓶冰**和一盒薄荷糖。
收银**旁的小电视机正在播放本地新闻：「……。**方呼吁市民提供线索。该男子于本月十五****晨失踪，**后一次出现在城西货运区附近。如有见到车牌尾号３４７的蓝**货车的市民……。」
林晚的手**僵在钱包上。
屏幕里闪过模煳的监控截图，正是那辆蓝**货车，时间戳显示：０３：１４．距离他到达停车场，不到一小时。
「先生，一**八块五。」
收银员重复道。
林晚匆匆付了钱，抓起东西冲出便利店。
雨变大了，他没打伞，任由雨**打**头发和外套。
走到公寓楼下时，他已经浑身**透，但**口却烧着一团扭曲的火。
他按响了３０２的门铃。
门开了条**，李薇薇穿着黑**吊带**，妆容**致，像是要出门。
她打量他一眼，侧身让开：「来得正好，省得我下去找你。」
公寓里弥漫着香**味。
茶几上放着一个打开的行李箱，里面整齐迭放着衣物。
林晚注意到，行李箱边缘塞着几双包装还没拆的**袜。
「你要走？。」
他站在玄关问。
「可能。」
李薇薇走到沙发边坐下，跷起**。
她今天穿了双浅灰**的长筒袜，袜口有**致的蕾**边。
「这要看你的表现了。」
她从沙发**里抽出一个透明的密封袋，里面正是三天前那双灰****袜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