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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永宁事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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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永宁事记(36-40)"
    销掉了。”

        路****看着陆贞柔,属于老年人的浑浊瞳孔清晰地倒映着一个身**,自言自语道:“真可惜,连卖你都变得很难。”

        那道身**离得越来越近,几乎快要贴上来。

        陆贞柔站起身来,往炕上端坐的年老体衰**人靠近几步:“你非得这样对我么,路****。”

        “璧月,我们女人就是这样,是生是**,不过是听**家或男人的一句话,你什么都好,只是出身不好,若你是一个男儿,**必不成就草莽英雄或可东山再起,但你只是一个女儿,乖乖听话,我便给你找个好去**,从此衣食无忧,若是反抗……”

        陆贞柔没听路****的**言惑众,抄起古董花瓶便是往路****身上摔去,桌椅板凳皆被她掀翻。

        还好这几年没少揍李旌之,不然真没闹腾的力气。

        府里闹出极大的动静,却又因为路****先前安排过,众人不敢靠近。

        陆贞柔迅速拾起一块边缘薄利的瓷片,凭借【天赋:眼疾手快(紫**)】与【天赋:**身健体(紫**)】,她将锋利如刀刃的一端架在路****的脖颈上,说道:“路****,其实我是想着,十五岁一到便为自己赎身,只是人算不如天算,你我竟到这一步。”

        “想必我的卖身契——这东西你是**清楚它放在哪儿的?”

        少女的手掌攥着半块锋利的碎瓷——那是方才摔碎的花瓶残片,边缘崩裂出锯齿状的锐棱,正****抵在路****咽**下方半寸**。

        冷风似乎在这一瞬间透过窗棂,斜斜切在盘虺的青筋上,令人寒毛直竖。

        陆贞柔握紧碎瓷片往路****的脖子前一架,压低声音,叱道:“拿出来!”

        细小绵密的**珠滴在路****发皱的皮肤上,但疼痛似乎是**响不了眼前的丫鬟半分。

        她的手很稳,碎瓷紧紧地压着脖颈,瓷片与皮肤相触的瞬间,原以为自己看淡生**的路****,却在此刻清晰地感受到一种生**之间、仅余一步之遥恐惧。

        见路****沉默不语,陆贞柔手握瓷片顺着她颈侧的肌理往下滑,鲜**顺着****往下淌,一滴滴融进路****的夹袄里,溅开细碎的**花,发出属于年轻人的鲜活气息。

        陆贞柔语气坚定:“不用你卖我,把我的契书拿出来,我要赎身,我要离开这儿。”

        稚**的声音在近乎**寂的李府深院**格外清晰。

        38.出府

        听闻这话,路****倒是吃了一惊,频频打量着陆贞柔:“你真舍得李府的荣华富贵?”

        陆贞柔:“如果您问的是我与旌之,众姐妹自小长大的**分,还是夫人慈**,亦或是世子……呃,宽厚。那我只能说舍不得也要舍,但您是在问这李府……”

        说到这,她眼睛弯了起来,“路****,您常说我们丫鬟眼皮子浅、愚蠢没见识、胆小不担事、总想着攀**枝,心比天**……”

        说道**后,陆贞柔想起李世子、想起薛夫人,又想起被丫鬟挟制的两位少爷,想起落空的算盘,往******在上的贵族不得不按照丫鬟所愿去抬她们的出身,她本想反问“是这样吗”?

        可她越想到这事,便越忍不住放声大笑:“那又怎样?”

        是的,那又怎样。

        陆贞柔目**厉**,六年间谨小慎微、不落话柄,原以为还要等到十五岁,如今自由近在眼前,语气愈发放肆了起来:“路****,我想着——与其拼一个鱼**网破,等着来年审起这门官司,让旌之闹得李世子与您感**生份,李府人仰**翻,不如放我离开这李府如何?”

        “若您再慈悲一点,便送我一张路引,来年**开我就是离开这幽州城又如何?”

        路****见她语气坚定,不似作伪。

        一辈子**离开过李府的老**人带着显而易见的**茫与不信任,问道:“璧月,你一个女孩又能去哪儿?李家权势滔天,是开**功臣之后,又待下人宽厚,**公爷及世子圣眷正浓,旌之年轻有为,又对你十分看重……”

        “大夏一京十四州,关外边陲饮**,往南连绵大山,哪儿去不得?”

        “这里的确有很多很好的人,相比于六年我差点被人捡走烹掉,这儿也是一个很好地方,但……”说到这里,陆贞柔笑了起来,瞳仁里盛着光,像是淬火的琉璃一样明亮。

        她长得十分**丽,笑起来的时候自然也是举世无双,窗外的霜白被这一笑化成了****。

        只是,与路****印象**那个喜欢垂眸怯笑的丫鬟不同,眼前的璧月像是放下所有,世间万般风雪都付予这一笑之**。

        路****听见少女无比笃定、无比坚决地说道:“但我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陆贞柔。”

        “……”

        路****不知道是什么表**,她直觉有些不痛快,说道,“你是说旌之配不上你?还是李府容不下你这尊大佛?”

        陆贞柔已经不想与老**人浪费时间争论李旌之如何、李府如何。

        因为对她都没什么意**。

        冷风吹的伤口皮肤逐渐皲开,疼痛令陆贞柔耐**