渺尘

发抖。

    丹凰看着她，眼眶通红，却还是**出一个安抚的笑：“你是我之好友，受你一刀，又有何妨？”

    夜黛尖叫着退后：”我说过我不认识你！！”

    丹凰的伤口还在****，拂宜想要上前，却被他止住，“你知道我的身份，我是天界**将，你若有恨，尽可发泄在我身上。”

    一种毫无来由的、巨大的**楚突然从夜黛的心口**开，瞬间淹没了她的理智。

    她不记得什么肃戚，不记得什么天界。

    可是看着眼前这个**着**还要对她笑的男人，她握刀的手突然失去了力气。那种**悉感，就像是漂泊了万年的孤魂，突然在荒原上听到了故乡的风声。

    哐当。

    破刀掉落在地上。

    夜黛捂着**口，大口大口地喘息着，那种没来由的悲恸让她想要落泪，却又不知为何而哭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不信你们……”她咬着牙，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，声音从凶狠变成了无助的哽咽，“但我……我……不想待在这里了。”

    她抬起头，用一种近乎凶狠的眼神掩饰脆弱，盯着丹凰：“带我走。如果你们敢骗我，我就咬断你的脖子。”

    丹凰伸出手，轻轻握住了她满是泥污的手掌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话音落下的瞬间，丹凰紧绷的脊背骤然一松。一直被他**行压制的、甚至**以致命的重伤，终于再次爆发。

    他身形猛地一晃，一口黑红的淤**喷出，几乎站不稳。

    “丹凰！”拂宜眼疾手快，一把扶住他。

    三人不敢在魔营久留。**撑着不倒的丹凰带着和满眼惊惶的夜黛和拂宜，避开魔兵的巡查，又绕过天界眼线，一路潜行，终于回到了丹凰位于天河畔的行**。

    **殿冷清，结界重重，暂时隔绝了外面的战火。

    拂宜将丹凰安置在榻上，掌心蕴火**转，源源不断地渡入他体**，为他修补断裂的经脉，驱逐深入骨髓的魔气。

    然而，才过片刻，拂宜的心便猛地向下一沉。

    她惊愕地发现，自己原本生生不息、浩瀚如海的本源蕴火，此刻竟变得晦暗不明，**转之间甚至有了****枯竭之感。

    拂宜看着**尖那簇比以往微弱许多的火苗，心**惊疑不定。但她看了一眼榻上气息奄奄的丹凰，又看了一眼缩在殿角瑟瑟发抖的夜黛，**终什么也没说。

    这一治，便耗去了不知多少时**。

    殿**寂静，只有灵力**转的微光。

    夜黛还是没有想起任何关于肃戚的记忆。

    她缩在离他们**远的角落里，手里依然****抓着她的那把刀。

    这里太**净、太安静了，没有**腥味，没有厮**声，这反而让她感到一种前所**有的恐惧和不安，反而更让她时刻紧绷着神经，眼神在拂宜和丹凰身上不断游移。

    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来，也不相信自己是什么神将。她只是在那个男人倒下的一瞬间，心里慌得厉害，本能地跟了过来。

    这种无法掌控的陌生感让她心神不宁，她在殿**焦躁地走来走去，却始终没有离开那扇大门半步。

    直到数**之后。

    丹凰终于咳出一口浊气，缓缓睁开了眼睛，虽然虚弱，但**命已无大碍。

    拂宜收回手，脸**苍白如纸，额角布满了细密的冷汗。她甚至来不及调息，站起身的瞬间身形微晃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丹凰察觉到她状态不对，想要开口。

    “我没事。”拂宜打断了他，声音有些急促，“既然你醒了，夜黛也安然无恙，我该走了。”

    她心**那股不安已经发酵到了**点。这次疗伤花费的时间远超她的预计。

    拂宜没有片刻停歇，转身冲向了下界。

    穿过云层，永业城的**廓出现在眼前。

    此时正是深夜，皇**的方向火光冲天，喊**声震耳**聋。

    拂宜落在午门**耸的城楼之上，隐去了身形。

    她来得不算晚，却也不算早。

    下方的广场上，那个**悉的身**正提着剑，一步步走向紧闭的**门。

    他浑身浴**，单薄的黑衣在夜风**猎猎作响。他只有一只手，另一只袖管空****地垂着，随着步伐在风**晃**。

    拂宜站在****，静静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她没有出手。仙凡有别，命数已定。大宸的气数、宋还旌的命数，此刻都已成了定**，非神力可改。

    更重要的是，她看懂了宋还旌眼底的**志。

    那是他自己的选择。

    她听到了那个老将韩矩的怒骂，骂他大逆不道，骂他对不起宋家列祖列宗。

    然后，她听到了宋还旌的声音。

    那声音穿过夜风，清晰地落入她的耳**，平静，荒芜，没有一**生气。

    “我二岁**兄，四岁**父。”

    宋还旌抬起头，那双**寂的眼睛里是一片彻底的虚无：“宋家是什么东西，我不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