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市长

是？”

    她故意把脚边的（根本不存在的）污渍踢了踢。

    苏晴沉默地放下**壶，拿起（根本不归她管的）拖把，开始擦地。

    李姐翘着二郎**，一边修**甲，一边居**临下地看着苏晴在她脚边忙碌，发出了满意的“哼”声。

    她赢了。

    苏晴擦完了地，洗**净了拖把，回到了自己的工位。

    她打开了电脑。

    她还有**后一**幻想。

    那份《互联网发展现状调研报告》。

    那是“工作”。

    那是她熬夜写出来的。

    她（天真地）认为，就算“人”斗不过，至少“工作”是真的。

    她把那份报告（她昨晚逃跑前，下意识地保存了）重新整理好格式，用打印机打印了出来。

    打印机“滋滋”作响，在**寂的**公室里，显得尤为突兀。

    李姐轻蔑地瞥了一眼。老刘的报纸，翻过了一页。

    苏晴拿着那份还带着余**的、凝聚着她所有“**霸”心**的报告。

    她站起来，走向了那扇紧闭的、通往里间的木门。

    这是她的“社会******”前，**后一次“申诉”。

    她敲了敲门。

    “咚、咚。”

    里面的咳嗽声停了。

    “进。”

    声音沙哑、压抑，像生了锈的铁门。

    苏晴推门而入。

    张明华坐在他的大班椅上，背对着光。

    苏晴看清了他。他没有一瘸一拐，但他的脖子上，衬衫领口遮不住的地方，赫然贴着一圈纱布，纱布边缘，是烫伤的、恐怖的红紫**。

    他瘦了，或者说，****了。眼窝深陷，正用一种**鸷、冰冷的目光，看着她。

    那目光里，再也没有第一天的“欣赏”和“黏腻”，只剩下纯粹的、不加掩饰的怨**。

    “张科长，这是您要的……”苏晴把报告递过去，她还想说“互联网调研报告”，但她没能说出口。

    张明华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他接过了那份报告。

    他没有看**容。

    他当着苏晴的面，用那双（可能同样被烫伤了、包着纱布的）手，抓住了那份报告。

    然后，慢慢地，用尽全力地——

    “嘶啦。”

    他将报告撕成了两半。

    他又将那两半，撕成了四半。

    他甚至没有扔进苏晴能看到的纸篓里。他转过椅子，背对着苏晴，把那堆碎纸，扔进了他自己脚边的、私人的垃圾桶里。

    “社会******”。

    苏晴终于明白了老刘那个眼神的****。

    她，苏晴，从今天起，在这个科室里，**了。

    第6章 发配印刷室

    苏晴在“社会******”的冰点上，坐了整整一个上午。

    她成了**公室里的一个“幽灵”，一个穿着深蓝**裤装的、活着的“**子”。

    她不开电脑，因为她唯一的“工作”（那份报告）已经被撕碎。

    她不去倒**，因为李姐和老刘都当她不存在。

    她就那么坐着，挺着笔直的背，像一尊倔**而苍白的雕像。

    张科长始终没有从里间出来。那扇门，成了地狱的入口，隔绝了所有的声音和光。

    直到上午十点，李姐挂了里间的**线电话，脸上带着一种残忍而满**的微笑，“蹬蹬蹬”地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小苏啊，”她故意把声音拖得很长，充满了**惺惺的“关怀”，“张科长发话了。”

    苏晴的睫毛颤动了一下，缓缓抬起头。

    “张科长说，你这个‘**材生’，笔试第一，窝在咱们科室接电话，太屈才了。”李姐用她那涂着鲜红**甲油的手**，轻佻地戳了戳苏晴的肩膀。

    “大材，要大用嘛。”

    李姐的笑容扩大了：“张科长体恤你，怕你坐**公室无聊。特批！把你调到‘印刷室’去，**着钱师傅，给大家印点材料。多光荣啊！”

    印刷室。

    这三个字，比“档案室”更恶**。

    档案室，至少还能“看文件”，至少还是“脑力”的范畴。

    而印刷室……那是机关大院食物链的**底端。那是体力活，是“工人”**的活。

    这是要把她这个“大**生**部”的身份，彻底踩进泥里。

    “走吧，小苏，”李姐得意洋洋地一甩那头“方便面”卷发，“我带你去‘上任’。”

    印刷室在**楼的半地下室，走廊的**深**，紧挨着厕所。

    一股浓烈的、刺鼻的、混杂着油墨、发霉纸张和化**溶剂的气味，在苏晴推开那扇掉漆的木门时，扑面而来。

    这股味道，瞬间就钻透了她的五脏六腑，呛得她几**作呕。

    里面，是“轰隆隆——轰隆隆——”的巨大噪音。

    一**老旧的、绿漆斑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