炉鼎修仙传

挺多。”

    云袖心头微微一跳。

    金玥，那是她在灵花阁为数不多的羁绊之一。当年师傅新收的小师妹，那个总是怯生生地跟在她身后，需要她手把手**导如何适应身体改造的小丫头。

    辞别了师傅，云袖向着执法堂的方向飞去。

    还没进执法堂的大门，就听见里面传出一道严厉的女声：

    “荒唐！身为灵花阁**子，连**基本的‘媚术’都练不好，将来如何去侍奉那些大宗门的真君？你们以为炉鼎是那么好当的吗？那是需要拿命去搏、拿尊严去换的通天大道！这点苦都吃不了，趁早滚去外门当杂役！”

    云袖停下了脚步。

    这声音她认得，是金玥。但语气**的那种**厉、那种恨铁不成钢的严苛，却又让她感到无比陌生。

    她隐匿身形，悄然站在大堂的横梁之上。

    下方的公堂之上，端坐着一位身穿金**绣花红袍的女子。她看起来依然是一米四左右的身**，娇小玲珑，五官**致可**，完全是《玉女建木经》塑造出的标准“玉女”形象。

    但这**可**的皮囊之下，散发出的却是一股令人胆寒的上位者威压。

    金玥现在的修为是元婴**期。

    一千五百多岁了啊……

    云袖默默注视着下方那个威严的小小身**。

    普通元婴修士寿元不过千载，金玥能活到一千五百岁，全靠《玉女建木经》那逆天的长寿功效在**撑。但即便如此，云袖开启“天眼”望去，只见金玥头**的气运光环已经黯淡无光，原本旺盛的生命之火如今只剩下一缕残烛，在风********坠。

    她的寿元，恐怕不**百年了。

    化神境界的天堑，终究不是谁都能跨过去的。即便是有穗儿这样的化神名师**导，即便是坐拥灵花阁的海量资源，金玥依然卡在了元婴**期，寸步难行。

    这才是修仙界的常态。并不是每个人都是云袖，拥有玄断的**引，拥有掠夺气运的魔功，拥有一个世界的愿力加持。绝大多数修士，哪怕是天才，**终也会倒在岁月的长河里，变成一捧**土。

    下方的训话结束了，几名犯错的女**子哭哭啼啼地被带了下去。

    大堂**只剩下金玥一人。

    她屏退了左右，那股**撑着的威严瞬间垮塌下来。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，伸手从袖**取出一枚丹**服下，苍白的脸**这才恢复了几分红润。

    “谁？”

    金玥猛地抬头，目光如电般**向横梁之**。虽然寿元将近，但她毕竟是执掌执法堂数百年的实权长老，**觉**极**。

    云袖不再隐藏，缓缓显出身形，飘落在地。

    “师姐？”

    金玥眼**的戒备瞬间凝固，化作了巨大的惊愕，随后是一抹难以置信的惊喜。她下意识地站起身，想要像几百年前那样扑过来，但脚步刚迈出一半，却又生生止住了。

    她整理了一下衣袍，端端正正地朝着云袖行了一个晚辈礼：“金玥，见过师姐。不知大天尊驾临，有失远迎。”

    这一声“大天尊”，像是一道无形的墙，瞬间横亘在两人之间。

    云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。

    她看着眼前这个样貌**变，眼神却早已沧桑的师妹。记忆**那个总是抱着她的胳膊撒娇、因为戴上**环而羞耻得大哭的小女孩，已经彻底消失了。取而代之的，是灵花阁位**权重的金长老，是穗阁**麾下**得力的**将，是一个手握生**大权、门下依附者众多的修仙界巨擘。

    “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，不必叫那个称呼。”云袖走上前，伸手扶起了她，语气柔和，“还是叫师姐吧。”

    金玥抬起头，看着云袖那张似乎永远定格在青**年华、且越发深不可测的脸庞，眼神有些恍惚。

    “师姐……你一点都没变。”金玥苦笑了一声，声音里带着一**掩饰不住的落寞，“还是那么年轻，那么**不可攀。”

    “你也还是老样子啊。”云袖轻声说道。

    “老样子？”金玥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双依旧白**如藕节般的小手，自嘲地**了**头，“这副皮囊是不会老的，这是《玉女建木经》的恩赐，也是诅咒。但我自己知道……我已经老了，师姐。”

    她**了**自己的心口，“这里，已经老得快要跳不动了。”

    两人并没有像云袖想象**那样抱头痛哭或是彻夜长谈。她们坐在执法堂的偏厅里，喝着灵茶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。

    金玥说起她这一千年来收的徒**，有的**了，有的叛逃了，有的如今也成了结丹长老；说起她为了争夺宗门资源，是如何与其他几位长老勾心斗角，甚至动用了雷霆手段清洗异己；说起她前些年纳的一位面首，体贴入微，只可惜寿元太短，前不久刚刚坐化。

    她在说这些的时候，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。

    云袖静静地听着，偶尔**上一两句嘴。她发现自己竟然有些**不上话。

    金玥口**的那个世界——那个充满了算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