妻为天道

便是姬凝霜。只有她才能坐在那个位置上。

    今**，她并**穿着那身象征着至**皇权的繁复龙袍，而是一袭更为简**、却也更显身段的玄****装。**装上用金线密密地绣着凤凰，随着她轻微的动作，那凤凰仿佛要活过来一般，**光溢彩。长发并**束起，只是随意地披散在肩后，一根简单的凤钗斜**入鬓，更添几分慵懒与妩媚。

    她单手支颐，凤目微垂，仿佛正在**寐，对殿下到来的两人视若无睹。然而，那股从她身上弥散开来的、如同实质般的帝王威压，却慢慢的在增**。

    白汐月走到殿**，脚步一顿，对着凤座的方向微微颔首。

    姬凝霜没有立刻回应。她只是缓缓地抬起另一只手，端起面前几案上的一杯香茗，用杯盖轻轻地撇去浮沫，动作优雅而从容，仿佛整个世界，都只值得她这般漫不经心的对待。

    也就在这时，从凤座的侧方，响起一声充满了野**与好奇的轻笑。

    “嘻嘻，这就是那个让叶笙不惜舍身也要救下的‘花瓶刺客’？看起来……也不怎么样嘛。”

    阿史那?孤月从一侧走出。

    慕听雪刚刚只留意到周围的黑羽卫和端坐在帝座上的姬凝霜，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孤月。

    她穿着一套草原风**的银**劲装，将她那充满力量感的矫健身段勾勒得淋漓尽致，此刻像一头优雅而又危险的雌狼，踱步到慕听雪面前，那双金**的眼眸里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、充满侵略**的审视。她凑得很近，挺翘的琼鼻在慕听雪的身上轻轻嗅了嗅，仿佛在辨认猎物的气味。

    “你身上，有**的味道。”她的声音清脆，却带着一**不容置疑的断言，“很淡，但很腥。不像猎人，更像躲在**沟里的老鼠。我**讨厌老鼠了。”

    这句充满了原始鄙夷的话语，如同一记无形的耳光，狠狠地扇在了慕听雪的脸上。她那张本就苍白的俏脸，瞬间又白了几分。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，一股屈**的怒火从心底升起。

    然而，她不能发作。

    “我的王的身边，不需要只会躲在暗**的弱者。”孤月咧嘴一笑，**出一口洁白的、如同野**般锋利的牙齿，“你的出身，不够**贵，配不上他的，我看不如早点**了这条心吧。”

    这**原始的、基于**统与力量的鄙视，是对慕听雪作为**手、作为女人尊严的直接践踏。

    也就在这时，凤座之上的姬凝霜，终于缓缓地放下了茶杯。

    “孤月，回来，不得无礼。”孤月闻言悻悻的回到一旁的侧座之上。

    “汐月。”她的声音响起，平淡，却充满了穿透力，“朕的护**剑圣，何时也**起了为人引荐的勾当？还是说，安**侯府的门槛，已经低到连‘无**楼’的**手都能随意进出了？”

    这句话，如同一柄无形的重锤，狠狠地砸在了慕听雪的心上。

    白汐月那双红**的眼瞳里，没有任何波澜。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姬凝霜。

    “我是替他**事。”

    姬凝霜似乎也并不需要她的回答，只是轻轻一挥手，就有侍卫为白汐月准备了和孤月一样的侧座。

    而她的目光，才第一次落在了从进殿开始，便一直被她无视的女人身上。

    “抬起头来。”

    慕听雪的身体猛地一颤。那声音里蕴**的帝王威严。她缓缓抬起了头，迎上了那双俯瞰众生、漠然如神的凤目。

    “听闻，‘青霜’此次入京，是为了‘钓走’我大乾的安**侯？”姬凝霜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，那眼神，冰冷得**以将人的灵魂都冻结，“既然你觉得自己有这个本事，为何不速速动手？”

    她说着，竟真的对着慕听雪，**了一个“请”的手势，凤目之**，充满了猫戏老鼠般的戏谑。

    “让朕看看，你究竟有何过人之**，让叶郎为你着**，**个‘花瓶’倒是绰绰有余，可是朕的夫君**不缺的是就是花瓶，这天下的‘绝**’，都应该是予求予夺的。”

    慕听雪的脸**，在这一刻，彻底失去了所有****。她感觉自己的心脏，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，痛得她无法呼**。

    她想反驳，想嘶吼，想告诉眼前这个****在上的女人，她可以为叶笙付出生命，她不光是一个花瓶。但是看看周围那一个个如同**士一般的黑羽卫，哪个不是姬凝霜一句话就能当场赴**的样子。

    论实力，她和那些黑羽卫不过伯仲之间。论姿**，她不信全大乾就没有姿**压过她的花瓶。更何况她的出身，本就不**净。

    在早已被定**的身份面前，她所有的挣扎，都显得如此的苍白，如此的可笑。

    她看着姬凝霜眼**的审视，看着孤月脸上那那毫不掩饰的轻蔑，又看了一眼面无表**的白汐月……

    一股前所**有的屈**淹没了她的理智。

    她想起了为她而**的小苑和小虹。她们用生命为她换来的，难道是另一座更加华丽、也更加冰冷的囚笼。

    她想起了叶笙。那个唯一一个看到了她面**之下的脆弱，给了她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