零时（06-10）"
宝，不这么叫，爸爸不会说话。”卞闻名说得可怜巴巴，仔细看的话，他的瞳孔深**闪着两簇绿莹莹、势在必得的焰光。
卞琳没耐心跟他叽歪。她挥舞着双臂，跳起来叫道：“不会说话你别说啊！你当个哑巴啊！”但她的膝盖被按住，蹦起来又被按下去。
卞闻名这会儿一点不担心激怒女儿。他直跪在地，双臂钳在女儿两**侧腰，腰**压住她垂在沙发边缘的两条小**。一整个将女儿禁锢住。
卞琳来不及挣扎，便听见对方轻轻说出令她彻底崩溃的话语。
“宝宝，爸爸**你。爸爸每天都要告诉宝宝，爸爸**宝宝。所以抱歉，爸爸不能当哑巴。”
“你**个**！你的**就是个**！”卞琳出离愤怒，只能祭出她偶尔会在心里骂的**脏的脏话。说着，甩手一记响亮的耳光结实地打在卞闻名脸上。
“啪——”的一声脆响，在父女二人之间**开。
卞琳一时呆愣住。
这个巴掌与昨晚机场的那两记又不同，此时卞闻名跪在她身前，虽然仍比她**，但已没有站着那么大的差距。她全力挥出的巴掌，被对方全力承受，震得她的手掌又**又**。
“叫你不要说，是你自己偏要说的……”她盯着卞闻名脸上的红痕，喃喃自语。
目光一闪，卞闻名倾身向前，凑到女儿耳边，用气声一字一顿地说：“是，是爸爸自己要说的。从宝宝出生开始，甚至在宝宝不相信的时候，从**停止。”
接着，他直起身，蛊惑道：“哪怕说一次，宝宝就要打爸爸一个耳光，爸爸也还是要对宝宝说。爸爸**宝宝。”
卞琳浑身一个激灵，眼**不知何时噙满的泪**，从眼眶抖落，顺着双颊滑落。
她望进男人眸子里，父女二人沉默对视。
长久以来，第一次，视线**汇。像一场角力。
不多时，男人率先动了，打破了这场无声的角力。
“宝宝，爸爸**你。”
一记响亮的巴掌，落在他的左脸。
“留在爸爸身边，让爸爸照顾宝宝。”
又一记响亮的巴掌，落在他的右脸。
父女二人展开新一**的角力。
热辣辣的**语，落入同样热辣辣的巴掌雨**……——
8 仪式感
卞琳眨了眨眼，确定对面那对幽深的瞳眸里，她的倒**眼皮红肿，满颊是泪。手**试着蜷了蜷，钻心的痛让她呲了一下牙。
卞闻名的状况更糟，一条条红****，像在充**的肌肤上割开的裂纹，嘴角也噙着一条**痕。
伤敌一千，自损八百。
卞琳突然失了兴致。她垂下手，直挺挺地歪倒在沙发扶手上。
她看着斜上方的**晶吊灯发呆。吊灯的灯芯在**央，周围二极管吊灯网状分布。犹如太阳和星云，散发着优雅细致的光芒，似乎在嘲笑她轻易被激发的**戾和怒气。
“把灯关掉。”她恹恹地开口要求。
**晶吊灯应声熄**，又只剩一盏昏****灯。
卞闻名很快回来，蹲在女儿身前，扭开一管**膏，涂在女儿掌心和手**。
“宝宝以后还想打爸爸耳光的话，爸爸给宝宝定制一个专门掌掴板。”卞闻名心痛地柔声说道。
“哼。你有受**倾向，**必我要配合你当个**待狂。”卞琳愈发恹恹。对他的****话，除了噗之以鼻，也只有**木不仁。
卞闻名背着光，无声笑笑，由衷赞**。
“爸爸的好宝宝。”
手掌抹上厚厚一层**膏，凉****的，卞琳心底的浮躁也褪去大半。
“你走吧。我没力气，借你的地方歇一会。”
“爸爸在这儿陪着宝宝。”
卞闻名停顿一下，十分地恳求道，“宝宝，爸爸有一些话，只求宝宝听一听。”
卞琳心**一紧，她不想听。
她突然明了，她这般抗拒听他的理由——不是担心他**释之后，她会**不起心肠继续怨恨他；而是害怕他那些借口过于轻佻可笑，让她曾经光辉的记忆，终不免落得个灰飞烟**。
看清自己，便离战胜自己不远了。
卞琳没有吱声。不说好，也不说不好。
有什么理由能够抵消他对女儿失信的过失呢？卞闻名其实认为没有。
但生活需要仪式感。人们犯下过错，真诚忏悔，接受惩罚、或者得到宽恕，然后重新开始。这是只有在骨**至**之间，才能一再生效的仪式感。
他正**道：“宝宝，爸爸离开南江市的时候，答应等你哥哥病好一些，就去接宝宝。他抑郁症好转的时候，爸爸联系过宝宝……”
卞闻名说到这里，似乎有些难以启齿。
卞琳记得这事，在她十五岁的时候。
十五岁，是一个分**岭——那之前，她一直满怀信任和期待；而那之后，她只能相信，卞闻名遗忘了她，放弃了她。
“爸爸甚至定好了行程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