浮光弄**

轻触笔架，良久才低声开口：

    “那封密函……若真存在，它不会走官方**程。”

    她的声音极轻，像是在与谁私语，“当年父**曾说过，真正的密事，绝不会落在朝堂上的朱红印笺之**。”

    她慢慢闭了闭眼，仿佛将记忆拨回多年前的旧时光：

    “那时沈家尚**出事，父**时常与几位旧人暗**会晤，一谈就是半宿。他曾提过‘旧司南’，是前朝**传下来的一个**系文令之法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不会写‘圣上旨意’，不会盖章，只会留下寥寥几笔，**向某人，某地……再用线人递送，送给真正能**理的人。”

    柳夭夭已经坐至案边，拈起笔杆，漫不经心地转着：“你的意思是——我们这密函也该**他们那一套？”

    沈云霁点了点头：“言辞要模糊，不显山****，**好能留下‘**人才看得懂’的印记。看似只是寒暄、家书，实际上却**藏**令。”

    我走到她们身侧，轻声道：“那就写成一封信吧。写给一个已经不在朝堂的‘旧人’，语气要像是他仍在其**，却又留了几分隔意。”

    柳夭夭挑眉：“旧人？用谁的名**写？”

    我道：“用‘南堂旧友’这个代号。只要写得够真，他们就会去查，查出个三分真**，再加上‘是从秦淮的搅月楼搜出来的’，他们自然会信。”

    沈云霁点点头，沉声说道：“那就以‘南堂旧友’收信，信**提及‘赤楼已散，唯余东池’，这是我们沈家过去传讯时常用的隐语。”

    我顿了一下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
    “‘赤楼’，是**曾暗**为朝廷供**的东都密线，如今已被连根拔除；‘东池’，是当年沈家与某一派系接头之地。用它来**代‘尚有人**除’，自然会引起注意。”

    柳夭夭听着听着，眼**光芒越来越亮，**角缓缓勾起：“你们沈家的暗语，真是一个比一个有味道。”

    她提笔落墨，字如飞鸿踏雪，写得一笔不多，一句不明，真正是云遮雾绕、****留心。

    “不能写得太漂亮。”我忽然提醒，“太工整反而像是**的。”

    柳夭夭哼了一声，换了一副潦草又矜贵的手法，末尾勾上一个拖得极长的“珊”字。

    “这字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不是字。”柳夭夭低头吹**墨迹，“这是飞鸢门旧笔手，用来写‘散’字的变体。就说这封信可能是飞鸢门潜藏东都时的一封旧稿，秦淮所得。”

    沈云霁道：“但这还不够。”

    我点头：“是，要包装。”

    我走到柜**，取出一个沉灰旧盒，木皮已裂，却有一层隐隐的朱纹。那是从秦淮身上搜出的旧物之一，看起来**不显眼。

    “密函就藏在这里。再洒一点陌七的**迹，在封口盖上他的印戒。”

    柳夭夭挑眉：“你这才叫布得全。”

    我抬眼：“得让朱晏信得七分，疑三分，才会接着查下去。信得太真，他就要直接带回朝**；疑得太重，他反而会抛开不理。”

    沈云霁轻声问：“那……信要怎么送出去？”

    柳夭夭合上信纸，抬眸一笑：“就说我们在清点搅月楼残物时，误打误撞在暗格里找到此物。其余……**给朱晏自己来**。”

    “**好，再安排一个‘意外目击者’，让他半信半疑。”

    我点点头，目光如夜**微凉：“这封信，本不是给他写的。却正是写给他看的。”

    醉仙楼三层，东窗**开，帘**轻曳。

    我早早到了，仍旧选了那个靠窗的位置。杯**清酒**动，**尖却有些冰凉。

    不多时，朱晏缓步而入。依旧是那身洗得发白的常服，看似风尘仆仆，却每一步都稳若落棋。

    我起身微一颔首：“朱先生。”

    他微笑，还礼，随手拂过衣角落座，语气与上次一样**和：“还是这楼，还是这酒。景公子，倒是有些念旧。”

    “念旧的，是人。”我将一盏清茶推向他，“这楼不过是人脚下之物。”

    朱晏端起茶，轻啜一口，眼**波澜不惊：“你这人，说话，总叫人想听完。”

    我淡淡一笑，取出那早已封妥的木盒，放在桌案**央。

    “这次请你来，”我道，“不是为了说话。”

    他眸光微动，视线落在那盒子上：“这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搅月楼旧阁**寻到。”我语气极稳，“密格之**，有**迹残留，也有秦淮旧物。我不敢擅断，遂原封不动**予夜巡司。”

    朱晏并**急着开盒，而是先打量我片刻，似要确认我话**真**。**终，他伸出手**，缓缓掀开盖子。

    他没看里面的**容，只是看了看那**迹与封蜡的结合，再看了看那封纸的边角，一言不发地合上。

    “这份东西，”他说，“我会**自呈**司**先生。不出三**，自会给你回信。”

    我点头：“朱先生也知，此事牵涉不小。”

    他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：“你倒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