浮光弄**(19)"
么说……这消息是你送给我的礼?”
我不说话,只微微举杯。
他凝视我一会,慢悠悠抿了一口茶,像喝的是烈酒,嘴角抹过一**凉意。
“你就不怕我转头把这消息给了秦淮,让他知道你在背后捅刀子?”
我看着他:“如果你真想****间人,这会儿就不会跟我进来。”
朱晏笑了,轻叹一声:“大夫不简单哪,原来你一直在等我出牌。”
他放下茶杯,语气微变,带了点真意:“但你说得对。秦淮太沉,他掌握的东西,比我们想象的还多。”
我低声道:“但他的命不值这么**的价。”
朱晏看我一眼,眸光一闪:“你想动他?”
我微微颔首,语气轻得像****柳絮:“要打破这座城的平衡,第一刀,不能慢。”
朱晏放下茶盏,手**在膝上磨了几下,脸上那股市井式的笑意终于褪去几分。他眯着眼睛,看着我,语气带了些打量与锋锐:
“你想动秦淮……可惜,这事大得很。夜巡司不是不动手,而是怕下手后,扯出别的**烦。你呢,你在这**里到底图什么?”
我没有急着回答,只慢慢地倒了半盏酒,放在自己手边,看着他手**的动作停了几息,才开口:
“图什么?也没什么太复杂的。人活一世,总得求个名、求个利。”我轻笑,“我不过是个大夫,在归雁镇混口饭吃。可现在见了东都的天,也想**点事——”
“什么事?”朱晏语气很轻,但盯着我看得极紧。
我迎上他的目光,缓缓道:“入朝为官,一官半职不求大,只要能封个实职,有牌面、有实权……自然,也有前程。”
朱晏的神**略有变化,却依旧吊儿郎当:“你说秦淮手上有密函**报,这种话哪天不在茶楼酒肆里**传?我若是把这话真信了,回头往上报,被人问起来历,只能说是在醉仙楼听来?”
我一笑,将左袖轻轻一掀,从**抽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,压在桌上:“我当然不止一句话。你若真想查,便去这个地址看看。”
朱晏盯着纸条,眼神微凝,语气慢了下来:“这是……?”
我声音压低,仿佛无意间透**:“你们夜巡司的人,陌七,**在那里。”
“陌七?”朱晏终于不再装模作样,脸**第一次沉了下来。
“不错。”我望着他的眼,话锋轻挑,“他是你们夜巡司直接负责密函一线的联络使,消息灵通,暗**查了不少东西。只可惜,命短。”
朱晏没有说话,只是低头盯着那张纸条,拳头轻轻敲击桌面,一下、一下,像是在压住什么。
我继续:“我不清楚你们夜巡司是否还掌握他手头的线索,但我敢肯定——他**前查到了**够让你们惊讶的东西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这些?”朱晏低声。
“我当然不知道。”我抬眸望着他,语气带笑,“我只知道他**后,身上留下的‘痕迹’、‘线索’、‘信物’,都不**而同地**向了秦淮。”
朱晏没有说话,他的眼睛开始变得幽深,一种判断与怀疑的锋锐在其**翻滚。
我慢条斯理地为他倒了一盏酒,缓声道:“你不信我,我可以理**。但你若肯走一趟,就知道——陌七不是简单的**,他**得太‘刚好’了。”
“他若只是**了,事**也就罢了。可现在,他**在查密函的节骨眼上,而且一身的蛛****迹,竟然全**向秦淮。”
我顿了顿,像是无意地笑了一下:
“你不觉得这……很有趣吗?”
朱晏沉默许久,才终于开口,语气变得缓慢而危险:“你想借我们之手,动秦淮。”
“我只想在动之前,提醒你们,**,已经开始了。”我端起茶盏,“你们若不动,他就要坐地起价,甚至反客为**。夜巡司是破**者?还是陪跑者?”
朱晏盯着我,半晌后,嘴角缓缓浮出一**意味不明的笑:“你这人,说话真能挑人心。”
他站起身,抖了抖袖口,收起纸条:
“好,我去看看陌七。”
他走到门边,回头看我一眼,淡淡道:“但如果你在骗我,那你这醉仙楼的酒,也就是你在东都喝的**后一杯。”
我轻轻一笑,望着他背**消失在楼梯转角,心**淡然如**。
——线索已经抛出,夜巡司是聪明人,他们知道如何将鱼钩拽紧。
夜已三更,东都街巷沉入昏沉,唯有靖庙后那片荒地仍风声不断,草木低伏,似乎也察觉将有密事临身。
朱晏走得慢,身后带着几分斜月残光。他嘴里叼着一根甘草,步子虚虚实实,在废屋前停下。
那是间早被废弃的小屋,砖墙**落,瓦片断裂,门扇也不翼而飞。屋前是片草地,却有人在草**翻出一道浅**,土**新鲜,显然掩埋不过两**。
朱晏半蹲下来,拨开松土,果然,一****体就在下方,草草掩埋,甚至连面容都没盖好。**者身形清瘦,衣衫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