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*刀记-第二部-奇锋录

者看似扞格，在盅里却调和得十分完**，馥郁不抢清香，而是分进合击，相辅相成。

    更重要的是：浓稠的粥汤里似有股**味，如与酪浆同煮，但玄先生分明说是素斋，也喊破了刁研空的八叶院出身，故意骗他吃一碗**糜粥的意**何在？偏偏这股**味正是整碗粥的**神所在，**脂不但使口感更**润，甜味更是得到了升华，无论是蔗糖或蜂**，都不能调出这般和谐的**妙滋味来。

    一向小食的石欣尘不知不觉吃完整盅，蹙眉道：

    “这是……百合莲子羹么？”

    “还有松仁。”男装丽人笑道：“那股**腻的清香，便是由此而来。这道粥品是我庄在赏鹜时必定食用的老传统，若在秋冬之际品尝，正值百合、莲子、松仁的产期，择鲜用之，称‘三鲜盅’；此际烹煮只能用**货，管叫‘越冬甜’。两者的滋味有微妙差异，今年霜起之时，不妨再来我庄品尝。”

    石欣尘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，斟酌着字词，小心翼翼地问：“这粥**另有一股脂香**甜，不知是如何仿制出来？”

    玄先生瞥了她一眼，似笑非笑。“你是怕我真以酪浆入菜，这位莲宗八叶院的刁大师连尽三盅，不免有破戒之嫌，才问得这般委婉么？玉面观音的心计，总是用在很周折细腻的地方啊。”

    耿照听得一惊：“已经吃了三碗了吗？”差点便冲口而出，堪堪忍住。看来大师正在吃的竟是第四碗。

    石欣尘从容道：“好奇而已，庄**若不便相告，亦不妨的。是我唐突了。”

    男装丽人耸耸肩，梨涡绽**，笑道：“这股**香是以核桃、杏仁，以及在芋田**所生之米熬成，而**后这一味只在我领**出产，其量亦稀，可以说没有了玄远滩怜氏，即无三鲜盅和越冬甜。先祖定下‘赏鹜时食用’的规矩，实寓有深意。”

    石欣尘是第二次听她提到“赏鹜”，不明白野鸭有甚好瞧，微蹙起柳眉，玄先生却仿佛看穿了女郎的心思，敛起笑容，柔荑轻摆。“石姑娘不妨回头瞧瞧，便知我意。”

    自入围栏以来，三人均是直面着男装丽人，不曾移开目光，闻言略一回首，赫见湖畔栖满雪白的禽鸟，仅喙上有圈绕眼黑绒，细颈修长，姿态优雅，亦无嘶嘎杂鸣，扑翼戏**的声响为唰唰拍岸的湖**所掩，是以一直以来竟**察觉。

    “这是……鸿鹄！”

    俗称“天鹅”的鸿鹄是季节**候鸟，只在迁徙时经过渔阳，并非本地所产。耿照自是从**见过，舟山附近**泊环绕，偶尔也会有飞经的天鹅短暂休息，石欣尘并非初见，只是没见过逾百的大群，想像不出眼前的壮观胜景。

    “我庄以本地的风土送迎这群外来的娇客，**秋两回，四百年来**曾断绝，这是人与土的**契，也是怜氏世世代代领玄远滩的依凭。”男装丽人的嗓音从脑后缓缓传来，明明清脆动听，不知怎的却有一股低沉悠远之感，浑无半点轻佻，可以想见那张绝**容颜上所浮**的凝肃。

    “**分**土，即为我敌！这便是怜氏的立场。你不喜欢我，我也不喜欢你，然而你我的喜恶毫不重要，耿盟**，我们在这事上的利害是一致的，我需要打怜氏**意的人**得绝惨，**令往后四百年间，不会再有这样的妄人觊觎玄远滩落鹜庄，所以我要送你一份大礼，姑且**为贵我结盟的依凭。”

    耿照回过头来。或许是她觉得话说**了，妩媚一笑，浅浅的梨涡将笑容衬得俏**无那，难绘难描，**堪称为人间绝景。

    “盟**若要当作投名状，亦无不可。”

    “**上治好她，我答应考虑你的提议。”少年缓缓说道：“她若有一**一毫的伤损，有一个**节不如原初灵动，如我先前所说，我会让贵庄付出代价。”

    男装丽人怡然道：“好啊，我把剩下五个落针的**位告诉你，估计盟**便叫玉面观音一股脑儿刺了，如此小侍女丢了**命，便算是你**的。**莫石姑娘心底可欢喜了，只不会与你说。”

    石欣尘忍无可忍，怒道：“你……为何要如此**言！”

    “这‘静麓子’……莫非是个化凝的方子？”

    谁也料不到在这剑拔弩张的当儿，却是刁研空打破僵持，没头没脑的吐出一句话来。

    玄先生笑得梨涡更深了，夸张地朝老书生一伸玉手，如对着满场看不见的观众郑重**绍。“诸君请看，莲宗八叶院的**金量，非同凡响啊。”

    刁研空颇有些手**无措，见耿照投以询**，定了定神，抚须**释道：“老朽为姑娘把脉时，探得一******瘀凝，近气海而非气海，气**相连如蛆附骨，迁延有十年以上，应非长年喂**所致，或许是练了门奇特的功法。”

    玄先生抿着笑**口道：“那个地方莲宗是比较陌生了，我猜是玉**。”石欣尘**面酡红，显也想到一**。

    得益于布衣名侯**授，石欣尘的医术十分**明，但为绮鸳号脉之时，全往****急症的方向揣想，虽觉她任脉、冲脉的脉象有异，皆非急症，故**深究，此际听刁研空、玄先生提起，才联想到绮鸳或许练有一门与玉**相关的奇异功法。

    耿照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