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*刀记-第二部-奇锋录

离合劲》大成之后才开始算，你从没说过功成以前，在此待了多久。

    “我在江湖上屡屡打听，没人听过什么岁皇**、允司徒，后来花了点银钱委托秋**亭，才查到前朝**叶，在北域极西**、人称‘绝境’的炎山之上，曾有过这么个势力，差不多是一甲子以前的事。

    “‘翼皇’允司徒乃出身《**禽相**食》的**尖**手，几乎**光当代的禽相篇**人，独缺青鸟，但已**够他卓尔立于江湖之巅，与天**峰的‘骊圣’尉南**并称罕世双利，两人以刀压倒了世间剑脉，人不言剑，刀器几成百兵之首。”

    允司徒笑道：“你说话变好听了，不错不错，老子**听。接着说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翼皇称雄武林的时间极短，三五年后便突然失踪，岁皇**分崩离析，兵玺四散，门人销声匿迹，没能掀起什么风浪。据说接掌岁皇**的兰罄**后**落江湖时，曾试图以允司徒的下落为条件，**换点什么好**，不过**后还是**了，或许是她的说法太过荒诞，以致无人肯信，竟救不了她自己。”

    老人肆狂的笑容微凝，安静片刻，才又扬起嘴角，笑了几声，然而看着总有些勉**，枯掌轻击膝头，半晌都没说话。

    “……傻娃儿。”阙牧风似乎听见他喃喃叨念，但又不很确定。

    宇文相****曾留意，也可能正说到兴头上，没察觉异样，笑道：“岁皇**完**快一甲子啦，没人听过师父和兰**子亦属寻常，眼下已不是碧蟾朝澹**家的正朔，江山改姓了独孤。你在壁上一笔一划刻录年月，不可能不知道时间，怎算都知兰**子定然不在人世，才让我别找她。你到底几岁了？”

    允司徒回神。“差两****十八。早跟你说过，花他**十年工夫练好《断脉离合劲》，肯定值当，偏你不信。后悔了吧？”

    宇文相****笑。“现下**还不成么？师父赏我本《断脉离合劲》的秘笈，当是奖我带回这条喜讯。”

    “秘笈你**屄！瞎子怎么写字？况且崖底啥都没有，老子写**股上？”

    “那师父奖我‘朱雀’兵玺如何？”宇文相**的声音听着没点正经，完全可以想像他嘻皮笑脸的样子，阙牧风却见他退了一步，反握刀柄，伏低身子，悄悄摆出接敌架式。

    而允司徒双目俱盲，宇文相**极小心地**发出声响，遑论凝聚**气，一切专为瞎子而设，可见用心之**。

    阙牧风急**示**，张口却出不了声，省起这是虚境，无论结果如何，那都是过去的事了。

    “……原来是为了朱雀兵玺。”允司徒长吁一口气，点了点头，淡道：

    “我以为你和兰罄不一样，我待你也和兰罄不一样，结果却是一样的。你不该在刀上抹**，蠢娃儿，还是你以为赤砂崖臭气冲天，老子便嗅不出？所以我才说，你该练成《断脉离合劲》再走。”

    老人轻抚膝**，身前的成圈铁链铿啷有声。

    “你也不该带女人来。女人的味儿可冲了。”

    语声**落，缒绳微扬，阙牧风以为是被风雪吹动，眼角却逸出一抹褐**，炼刀铿击连珠响起，激得金铁迸鸣，火花四溅！

    岩盖下的空间几乎被旋扫的铁链占据，劲风刮响此起彼落；兵器挥动的轨迹，身形进退的残像，宛如四面八方**来的狼牙羽箭，不住穿过阙牧风半透明的身躯，若是他人在现场，只怕第一时间已被铁链刀锋**迟割裂，**无全**。

    即使是这样，他都没能看清来人的出手，遑论模样。

    老人关于宇文相**的记忆总是格外清晰，不比岁皇**里暧昧的衾**灯红。然而眼前的变幻纷呈非是反映允司徒的心**意象，纯是阙牧风的眼睛跟不上双方。他旁观天**与耿照比斗那会儿，便有类似的经验，只是允司徒的对手更快、更猛、更癫狂，更舍生忘**有进无退而已，直不似人。

    同样完全**不进手的，还有宇文相**。

    自赭衣女子发动攻击，巨汉就被铁链刀锋**织激**成的火花风****到了崖边，难以靠近，只得扬声叫道：“肆夏姑娘！他是我师父，别**他……他爬不上去的，就让他老**在——”

    “……闭嘴！”一声清叱，微哑的**人嗓音在风压间迸发如刀，穿透铁链旋扫的防御圈，迫近面门时才发现不是错觉，真是柄带**眉刀，刀刃布满锯齿，堪称体无完肤，但刀尖仍锋亮如霜，劲力之猛，**以**穿宇文相**眉心！

    千钧一发之际，阙牧风忽觉时间的**速趋缓，仿佛即将顿止，他能清楚看到：每一下试图拦阻飞刃的铁链抽击，都被女郎急舞的双刀格挡牵制，刀至眉心的短短一霎间，双方角力了十数回不止，**终允司徒不知使了什么法子，枯爪**动，赭衣女郎却被凭空击飞，老人一把拧断左踝的**钢镣铐，眨眼掠至宇文身前，堪堪箝住了柳叶眉刀的刀柄。

    几乎在同一时间，所有铁链朝他身后**去，宛若群蛇争噬，撞得**珠与火花四散**飞；奋力追及的女郎尽**劣势，转攻为守，但也只多僵持了一霎，疾退间被铁链抽得**撞而出，跌回原本老人所在的岩壁前。

    阙牧风没看清她的容貌，只依稀有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