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*刀记-第二部-奇锋录

至，满满涌入七窍，霎那间仿佛再**不进半点空气，气**翻涌，直到膝掌抵地，“?”的**呕了半天，才发现又回到应身厅的冰瀑前。

    一旁的阙牧风以黑石刀鞘拄地，稳住身子，把燕犀带离石壁，摆开接敌架式，凝神静候片刻，始终不见**光再现、宇文相**那铁塔般的巨躯跨出光华，才呈大字型仰倘于地，长长地吐了口气，喃喃道：

    “……果然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果然？”燕犀抹去嘴角的些微唾痕，拿脚尖踢他。“**释清楚，别打哑谜。”她**讨厌猜谜了，因为老猜不**。

    阙牧风嘴角扬起，食**往穹**一比。燕犀仰头也不是，坐下也不是，正没个区**，见青年将熊皮在身畔铺得妥适，忍笑横他一眼：“算你有眼**。”舒舒服服躺上烘暖的毛皮垫褥，与他并肩看着头**的“星空”。

    “这些个以夜明珠排成的星斗，不是****排成，而是按周天方位置于穹**，却不完整。若将真正的星空切成三等份，此间仅有三分之一，**见余二。”

    燕犀仔细一瞧，果然头**非是星垂平野阔的周天大圆，人工星河采扇形分布，或许应身厅也和星穹一样，不过是三分之一的圆罢了。

    “‘应身’本是佛家的说法。”阙牧风娓娓续道：“《金光明**胜王经》**有云：‘佛有三身，一者法身，二者报身，三者应身。’用月亮来比喻的话，月的本体就是法身，月光则是报身，而月光投映万物产生的**子，可以说是应身。这三者都是佛。”

    燕犀想了一下，小声道：“这么**深的东西，我是听不懂的。但你的比喻很清楚，我似乎可以体会出一点意思，只是说不明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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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阙牧风笑道：“其实我也是。从前姑姑总**罚我听她说佛经，开始的时候，我觉得这哪里是罚？能同姑姑待在一**，老盯着她轻声说话，根本就是奖赏，苦在哪里？后来才知道。‘听不懂’和‘说不出’本身就苦得很。”

    燕犀安静了一会儿，才小声哼道：“你还有闲心听啊，不该忙着瞧姑姑？”

    阙牧风哈哈大笑。“我是忒肤浅的人么？再好看的皮相，看久也会腻的，我又不只欢喜姑姑的皮囊，总有想听听看她在说什么的时候，这一听便绕进去啦。起初是和佛经**容对着**，总想反驳；要驳倒它总得先听懂不是？你以为你懂了，直到对着人说不出来，才知不是真懂……反正就很磨人。我后来很讨厌这个**罚。”

    也得益于此，他从听绣娘提起“应身佛”、宇文相**称此地为“应身厅”时，便暗自留上了心。

    待发现穹**的星象仅有三分之一，猜测像这样的地**应有三**，各**一片天，多半还有其他两**相似的地**，管叫“法身厅”和“报身厅”的。出入此三地的门户，大抵是按“佛壁→长廊→地**”的顺序，以那神仙门般的阵法衔接，如此三厅实若一座巨大的圆**，亦合“一月三身”的意象，十分切题。

    三厅虽在三个不同的地方，神仙门开启时，便如在一**；若**敌袭，只消切断阵法联系，神仙门一关，三地互不相通，不仅能御敌，说不定还能困敌。反抗龙皇的地下秘密组织将大本营设在这里，又被青鹿朝的特务机关当成根据地，简直没法更合理了，但凡是人都会这么**的。

    阙牧风本想另找机会验证此说，寻找通往法身厅和报身厅的阵法设置，不料遇上宇文相**发狂，他与燕犀背倚的那面石壁，与井**应身佛壁之后、长廊底的墙壁有着近似的纹路，尺寸亦差堪仿佛，索**赌一赌是“神仙门”的可能**，果然一试**的。

    “我明白啦。”燕犀思索片刻，才合掌吁气，小小声道：

    “这面墙原是神仙门，和井底长廊**的一样，我们一靠上，就去了另一**不知是‘报身厅’还是‘法身厅’、挂满刀剑的地方。然后宇文相**拿刀子砍你，我们又背靠神仙门回到这里……但为何那厮没追过来？”

    “这就要说到进出神仙门的条件了。”

    阙牧风坐起身来，收起了嘻皮笑脸，正**……不，该说是有些生气吧？总之是一脸严肃地盯着少女。

    “你根本没**拳证，对不？这会儿还穿在衣裳里。我就说，女子更衣岂能如此飞快？这都没算掘地掩埋的工夫。你是想活活冻**么？”

    燕犀见事迹败**，收起**顺的模样，屈膝缩退了些个，环**掩襟，一脸倔**。“不**！**都不**，你休想**我褪甲！那是我爹留给我的，万一丢了——”说着一怔，片刻才歪头道：

    “莫非拳证就是进出神仙门的条件？”

    宇文相**追进长廊之际，起码携有狮王爪、鲮鲤拳、赤豹乘火等三家拳证的部件；阙牧风虽无拳证，但他和燕犀是一道的，借着肢体相接，通过了**光通道的禁制，得以进入应身厅。

    燕犀仅著雪貂拳的拳证，便已冷入骨髓，宇文身带三证，决计撑不了十天，故“找个地方埋起来”只怕不是**诌，遇着二人时，他身上已无拳证。至于穿过冰瀑旁的石壁，靠的是三人缠斗成一团，身臂相抵，以燕犀身上的拳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