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*刀记-第二部-奇锋录

妹，却是比平常更贴近真实的自己。

    “石姑娘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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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不要道歉，不要否认，我也很讨厌这两件事。还是你以为我是傻瓜？”

    “自然不是。”

    “我想也是。”说着微微一笑，差不多也到了装狠的极限，匆匆卸下武装，气氛骤然和缓下来。石欣尘并不是为了形塑什么才故作**柔，她是天生锋锐不起来的那种人，她比任何人都更需要自己**柔。“我很难相**，对不？”

    耿照也笑起来。“没有你想像**难。你甚至不是坏人。”两人相视而笑。

    “其实是我提议要送你贺礼，父**才翻出了这块石头。”石欣尘淡然道：

    “他不确定我是欢喜你，还是为了讨好他，但他相信‘聪明反被聪明误’是种**罚，而且很难堪，他便顺手**罚了我。你知不知道父**为何恨我？”

    耿照想像不出。厌尘姑娘不合石世修的心意，那是理所当然，她所**的一切都是故意的，就是为了让他痛苦，但耿照不明白石欣尘到底**了什么，以至于她在石世修眼里，多数时候竟比石厌尘更刺目惹嫌。

    “父**认为我是骗子。”女郎垂敛**眸，弯弯的淡细柳眉宛若一幅画。“他认为圣僧对我说了一个秘密，在这世上他只告诉我，而我谎称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以耿照对石欣尘的了**，问她“秘密是什么”毫无意**，只有石欣尘想说或必须说的时候，她才会说，这是女郎之所以能被托付这个秘密的理由——如果真有的话。

    耿照更想知道的是另一件事。

    “**设真有这个秘密——”少年抚颔沉**。“圣僧自是不会说，否则便毋须只告诉你，石姑娘也不会说。那么，山**是如何知道有秘密的？”

    石欣尘**出赞许之**。“父**推算出来的。他认为圣僧已**，若要抗拒宿命，**好的**法就是找个无人之**安静**去，不把‘随风化境’传给任何人，也就不会把衣钵留在渔阳三郡。

    “此法虽好，难保造化不会弄人。补救之法，就是找个绝对不会修习‘随风化境’、圣僧能信得过的人，以为监察，若造化使然，‘随风化境’因而重出江湖，这人便要阻止它留在渔阳，破**预言的宿命结果。”

    （这果然像极了山**的思路。）

    石世修认定离三昧所追寻的人生意**，在于“破除宿命”。当用尽一切手段都无法改变预视的结果，**终离三昧选择以结束自己的生命，**为反抗宿命的终极手段，似也是理所当然。

    但**受圣僧信**的欣尘丫头，却说圣僧什么都没有托付给她，这毫无疑问是谎言。按照这个思路，离三昧所托之物甚至都能猜得出，如非**所，便是**法；以石欣尘的修为要送圣僧一程，只怕还**不到，**有可能的是离三昧告诉了少女自己将**于何**，他**“随风化境”再现尘寰时，此**或留有压制之法，或有泄**之由，均极对症。

    耿照静静等待，石欣尘究竟要对他说什么。

    “我甚至怀疑，牧风的失踪与父**有关。”石欣尘自踏入凤凰柯的小院以来，初次**出犹豫之**，乃至有些****吐吐起来。“我终于明白父**是怎么……怎么看待我的。原来，当信任**然无存时，想头竟能如此可怕。”

    为**自己的女儿吐**秘密，石世修不惜绑架阙牧风，石欣尘对阙家二郎虽无男女之**，亦不能眼睁睁看徒**受害，说不定口风便会稍稍松动——

    乍听之下好像有些道理，然而却经不起细盘。

    首先，阙牧风若能对石欣尘起到忒大的作用，石世修决计不会放他下山，反而会想尽**法拴在身边——如把女儿嫁给他——这样****拿捏起来，才能从心所**，运用多端。

    其次，事涉圣僧，石世修稍有不慎，会同时惹上天**和诸葛残锋。这与他在吊头陂借着向二人**白卖惨，换取前嫌尽释的机会相扞格，甚至有冲突，两策总有一边是白忙；以山**之智，不应犯此谬误。

    第三，不应庐没有能执行绑架计划的人，石世修**脚不便，阙牧风失踪当晚他父女俩虽在钟阜城**，并不能完全排除嫌疑，但以阙牧风之能，要打赢石世修或还不够，跑赢肯定没问题。

    石欣尘听他分析得头头是道，俏容略霁，似乎稍稍放下了心，从怀**取出一纸低调不失华贵的压金笺**给耿照。笺上的字迹柔媚绢秀，一看便是女子手笔，只简单写了八个字：“法身何在，二郎何往。”落款则是“灯海**人”。

    耿照以目相询，石欣尘却**了**头，显然心**对这灯海**人是谁没半点儿谱，绝望到连父**都怀疑上了。

    至于笺上应有更多线索，就像好铁匠能从兵器倒推武者的来历。但耿照对造纸印刷等不甚了**，若连石欣尘长年跟随在父**身边，耳濡目染之下，都无法看出其他端倪，耿照恐怕也是有心无力，只能单刀直入问：

    “石姑娘，我能为你**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这里的‘法身’，**的是一个地方。”石欣尘定了定神，终于下定决心，抬头直视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