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*刀记-第二部-奇锋录

为这样的不离不弃、**齿相依，莽莽红尘**，何须结缡？

    **起码，他得认住通往无际**涯的道路，才能请师父为他救出延玉——虽然在陆明矶心里，对此并**抱持太大的希望。

    师父对他**意深重，用心栽培之甚，天**昭昭，俱为见证。

    连他出离佛门，还俗娶妻，与声名狼藉的泰山大人贺铸源结成**家，师父非但没有半点为难，反让那些想说闲的都闭上了嘴。

    陆明矶心底却明白，这些恩**厚遇，是建立在自己**为师父问道的答案才存在的。

    他的苦心锻炼、实战颖悟，正证了师父的道，待师父心心念念的异人再临渔阳时，他必须是四病传人****优秀**耀眼的那一个，**以打破异人的沉**犹豫，将衣钵传给师父。

    天**上人由俗而道，由道而僧，毕生追求的就是这个结果，除此师父不会接受其他的可能。

    他没有好好保护延玉，也没能保管好师父的答案，陆明矶简直不敢想象师父看到自己残废的模样时，会是什么样的表**。

    憔悴的汉子十分清楚：自己其实比王士魁更害怕接近锭光寺，更无颜面对在他身上花费无数心**的恩师。

    能催动千灯手功劲的王士魁，不管天赋几何、是否为武材，师父看待他的眼光肯定都好过残废的自己，王士魁起码还有可能**，他陆明矶的路却已到了尽头，就是个残破的废物。

    “白如霜能怎么**我们？”为转移不断侵袭自己的失望、愧疚和自我否定，陆明矶在客栈的上房**问末殇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你的计划非要她不可？”

    “白如霜是**骷髅的密探和眼线，**骷髅**必信任她的忠诚，却信任那女人的眼力。”二尾**人娓娓说道，从容宁定，仿佛为此推演过无数遍。

    “白如霜是庄**少数能获淮外出**事的人，**骷髅统御她的方法除了心珠，亦不让她知晓无际**涯真正的位置，白如霜出入都是被蒙上眼睛，装进**袋里，以车辆送往某**卸下，后头才让她自行前往**事。”

    末殇抬头环视对桌的二人，一槌定音。

    “若要带人离开无际**涯，我们需要那辆车。”

    确实。

    延玉身子娇弱，就算乔装改扮、易换形容，要她自己走出无际**涯，就算无人盘查也**必能**到。

    但有个更重要的问题。

    “那白如霜为何要**我们？”

    “心珠。”末殇从贴身暗袋里取出一只绝不透光的晶亮小瓶，似是以黑曜石磨制，通体滑润，宛如珠宝，随手置于桌**。

    “心珠的原理，**莫是采取某种寄生于鹿石上的异虫，连同寄生的部分埋入人体——这点我不知是如何**到的，毕竟原理并不等于技术，推测也非**析，这点希望二位务必牢记。”

    如何将蛊虫保护在珠壳**，又如何确保它们能在人体**破壳而出——又或不破壳而出——末殇一无所知。

    **骷髅所持的念珠串，似与植入下属体**的心珠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，以致捏碎便能唤醒蛊虫，关于此节末殇亦无**够的底蕴知识，无从了**，只能**略推敲现象间的因果联系。

    “但我祖上传落的医典札记**，有个名唤‘消石散’的方子，能徐徐化消人体**所生之石淋、砂淋（结石）。此二者好发于肾、脬（音“抛”，意**膀胱），佐以**力震碎石淋之法，消石散能将石碎消溶更细，便于排出体外。”

    陆明矶闻言一凛，连王士魁也只愣了片刻，恍然击掌，“所以……是用这个消石散把心珠化掉的意思么？”

    瞧着小黑曜石瓶的双眼放光，与其说是贪婪渴望，倒不如说是在黑暗**重新看见一**希望，都快感动得哭出来。

    末殇冷冷一笑，“我为你们师兄**几个移植过那枚心珠，忍不住便从医者的角度发想，若遇此症，须得如何治疗？放进去不难，颈椎虽是人身紧要，包裹的皮**却很浅，只消不伤及骨节**里，就是皮**痛而已，也不怎的。

    “但心珠入体之后，会自行钻入骨节**，与**髓相连，上至头**，下延脊椎，这是动不了的，稍动即**，绝难在不害**宿**的**况下，以人力取出。迄今回收的两次，皆是宿******，无有例外。”

    末殇想到的**法，是重新调配消石散的方子，使其专溶鹿石，而不伤人体之**质**相近的骨骼成分，并添加能****蛊虫的材料，却对同为生元的人体无害。

    “所以这**能使？”王士魁难抑雀跃，直冲着小玉瓶**口**。

    “我不确定。”

    望着两人或错愕或质疑的眼光，末殇淡然道：“理论是这样，临床**必见得。若有百八十个身**心珠的病人，不计生**的给我试验个三年五载，密切追踪观察，或有定论。至于现在，只能说我在动物身上试过，**多到成猪这般体型，植于皮下的鹿石确实有见消溶，方子也能****猪只身上寄生的小虫子，而无碍其健康。”

    “但心珠所用的蛊虫我拿不到样本，也不知是什么种属，更没法花上十年二十年走访南陵，探寻源头，所以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