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*刀记 第二部 第2卷 如梦飞还(13)"
锁栓’的活动轴**。”耿照**释:“钥匙**进锁里,对位之后向上推,把锁栓从锁的下半推回上半部,如此上下咬合松**,闭锁即开。”
大到门锁,小到箱盒,锁孔都在锁的侧边,形状就是个狭长的方孔,以**成左右对**的“**”字或“丰”字型锁匙横推进去,抵至定位,歧出的小枝恰能对正锁栓所在的圆**,**枝入**向上一提,便能打开。
这是**简单的木锁原理,按照制造的材料、固定方式的不同,还有更先进的藏诗锁,以及运用簧片箝住锁芯锁梁的簧片锁等。只是碍于金属加工的**细度,锁孔一律是开在侧边,若要从正面**入钥匙,锁**的长度势必会长到不合常理、不利应用的地步,这已不是能不能**到的问题,而是全无必要。
而这个宝箱的锁孔,偏偏就是设在正面。
“我本以为锁孔是**的,只为掩人耳目,以涂污的铁条**入一试,上头却留下印痕,代表确有锁栓,而且还是可以活动的。”耿照面**凝重,字斟句酌,仿佛**需要说服的是他自己。“传授我机关术的长辈,是天下间数一数二的大匠,我不以为他对锁的见**有误,而是此锁的设计和作工,超越了当世****尖的匠艺。”忽然闭口。
但,它却是在**少四百年前所诞生的古物,和这座****穹**的石砦一样,都不是我们这个时代能造出来、鬼斧神工般的奇迹。舒意浓将少年没能说出口的,在心底复诵了一遍。
“那就是甭想打开了。”墨柳先生似不意外,甚至说不上失望,淡然道:“老城**曾说,先祖传落宝箱,就不是让后人们开的,反而希望此箱沉埋于砦**,永不见天**。”
耿照点头。“毕竟使者携铁令前来,代表成骧公一手建立的金貔朝君王无道,天下重又陷入动**,不知多少百姓将**离失所。应是希望宝箱**开,大抵还算平和无事罢?”
舒意浓轻**螓首,大不以为然。“金貔王朝开**迄今,已经历碧蟾、白**两次更迭,这四五百年间天下几度动**,岂无开启宝箱之必要!黎民苦等而**至,表示骧公身后已无克绍箕裘之人,七样**以经世济民的宝物就此沉睡于渔阳一隅,这才是我等后人的过失。”
耿照见她说得意兴遄飞,又恢复了**神,心**宽慰,摸摸鼻子忍笑道:“姐姐说得极好,不愧是反贼之后。”舒意浓眦目狠笑:“我怎不觉得你在夸我?”
方才闹了会儿小姐脾气,女郎此际才终于有心思,好生打量这只铁盒。
说也好笑,此盒原是代代城**传承之物,舒意浓之父舒焕景因病**卒,殁于一夜之间,她孤儿寡**娘仨,再加个游历方回、自**便与家业无缘的小姑姑,四人连收藏铁盒的暗格在哪儿都毫无概念,**后还是由侍奉过老城**的墨柳先生领着她****和小姑姑来到石砦里,告之铁箱收藏**。
此箱在今**以前,舒意浓只见过两次:一次是年**时,父**带她和哥哥来石砦看****天**,曾取出铁盒给兄妹俩开眼界,但舒焕景**时她才五岁,看天**那会儿**莫是三四岁的年**,印象其实非常淡薄。
再来就是****百**后,女郎接掌城务,墨柳先生领她来此,在天霄城开基初祖遐天公坐化的居室**开启暗格,取出铁盒,舒意浓捧盒对遐天公遗像三跪**叩,再**手把铁盒放回暗格,象征接下玄圃舒氏的兴**重担。
在那之后舒意浓几乎没再来过这里,一方面是忙,忙到连停下来喘口气的余裕也无,再者她不喜欢独自走在石造廊道里的感觉,会不自觉想起由密道下山,赴骷髅岩觐见**使大人的忐忑凄惶——
事实证明耿照目光如炬,一眼就看出此砦非由石砖砌成,而是与玄圃舒氏代代相传的密道一样,甚至可能出自同一批工匠之手,是**生生从山腹间挖出来,难怪有着同样令人窒息的巨大压迫感。
这是她头一次得以心无旁鹜,仔细端详这个既象征宗族传承、实际上又没什么用**的奇妙箱子。
一尺长短、五寸宽**的体积说大不大,说小巧也不至于,此箱却予人莫名的**巧之感,似乎“盒子”会比箱子更符合它给人的第一眼印象。通体黑黝,带着平滑的金属暗芒,舒意浓曾听两人提到“玄铁”,想起给遐天公磕头时掌臂间的那股子**,此箱若由玄铁锻成,有如许分量也是合理的。
再多看两眼,终于明白**巧的感觉从何而来。
箱盖与箱体间的密合度,只能以“**严合**”四字形容,哪怕在木盒上她都没见过如此紧密、接**仅有一道**线似的奇巧匠艺,遑论铁器。除此之外,箱盖上也找不到安置铰链的地方,却有两个间隔三寸的细小长方刻痕,亦是恶心至极的工整对称,浑不似出自人手。
这箱子要嘛没有翻盖的设置,要嘛就是用某种方法藏起了铰链合叶,起码外观上不见叶板凸起,只留下那两个对称的细小方框。
而理应是锁头的位置,也没有常识**的锁头形状,而是块**丽的菱形浮雕,像花卉蝙蝠一类的喜庆图案,瞧得久了,舒意浓发现也可能是对蝴蝶。浮雕的**央有个长**寸半、宽仅分许的狭仄长竖孔,要不是耿照把铁条伸入此间,女郎决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