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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**刀记-第二部-奇锋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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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**刀记 第二部 第2卷 如梦飞还(10)"
        2023年5月2**

        第十折·虿尾兴**·****于路

        舒意浓和乐鸣锋相偕来到馆舍时,全副武装的刀斧值**锐将屋子一重一重围得**泄不通,一旁备有四角系了铁球的绳网与耙叉,合着是把捕猎大虫的祖传家生都拿出来了。

        说也奇怪,明明在卫城梳洗换装的大半个时辰里,女郎是绷紧**神如临大敌,甚至是有些徬徨无措的,一见这阵仗却差点没憋住笑,险些噗哧一声泄了底。

        为什么和他有关的一切,总能这般逗笑自己?舒意浓轻**螓首驱散杂识,头也没回,只冷冷撇下一句:“都给我退开些。”便要伸手推门。

        乐鸣锋蹙着眉,还待要劝:“少城**,只怕不——”舒意浓压低嗓音,确定其余人等都不致听见,没好气道:“他真有那意思,再多一倍人都拦他不住,别在这儿添**!都下去罢。”乐鸣锋素知少城**的脾**,她对赵阿根的武功有如许**的评价,必与昨夜所遇**不了**系;摸摸鼻子闭上嘴,没敢真把包围给撤了,命众人后退三丈,散成大圈,目送少城**独个儿进入客舍。

        舒意浓穿过小院,见屋门向外敞开,赵阿根隔着门框与她微笑相对,随手放落了茶盏,拿起倒扣在桌板上的另一只以衣布细细拭净,斟满后推到对面,女郎恰恰跨入门槛,反手带上门扉时犹豫片刻,终究不**人听,却**撩袍入座,而是倚着闭紧的房门,冷冷瞧他。

        “你还回来**甚?”舒意浓咬**:“来向我耀武扬威么,耿盟**?”

        不这样提醒自己,她心里仍当作他是赵阿根,这令女郎倍感挫折。

        “来与姐姐继续谈。”少年笑意**煦,瞧着益发可恨。“昨儿不是才谈到一半么?事关天霄城上下数千口人,我不敢如此随便,总得同姐姐说好了才行。”

        舒意浓花容惨淡,抵于腰后的**拳攒紧,唯恐泄**一**惊惧,咬牙道:“你这是在威胁我?”

        耿照**头。“谅必你我都清楚,天霄城**迫切的危机决计不是七玄同盟,所以我们得好好谈。我说过,我觉得你是好人,此非嘲讽,而是肺腑之言。姐姐该想的是:好人无论出于何故,与一**冷**恶徒混在一块儿,要嘛变得与它们一般坏,要嘛成为恶徒口**的近食,哪个对天霄城更为不利,恕我难以权衡。”

        舒意浓惨然一笑。“不如降了耿盟**,**七玄盟**进渔阳的**前卒,戴罪立功是吗?真盟**的说帖,听着与那**盟**是相去不远哪!这第三条路比起前两条好在哪里,恕我难以权衡。”

        她本以为耿照会反**相讥,又或巧言辩驳,谁知他居然**出若有所思的表**,虽只一霎,毕竟也太不省心了,敢**真是靠武力压服七玄众人的?

        少年大概也意识到在这个当口没词儿,实不靠谱,讷讷一笑,**了个“请”的手势。“万一我想得入神,姐姐不知道要站多久,还是坐下说罢。”忽想起什么,赶紧补充:“拿茶泼我的话,近些也是好的。”

        舒意浓瞠目结**,天霄城怎么说也是她的地盘,由得他反客为**!迈开长**一步坐落,冷不防抄起茶盅往他脸上泼,孰料她肩臂一动耿照便即侧首,两人配合得**严合**;女郎的右手尚**放落茶盅,左手又抄茶壶连盖泼去,不但照样被闪过,少年猿臂**长,将泼飞的茶壶盖抄在手里,老老实实搁于桌角。

        舒意浓气都不打一**来,雪靥涨红,余光见他的茶盏仍在,藕臂一伸,夹手夺过,举在耳畔作势**出,她目焦往左,少年的视线也移向左畔;目焦往右,他也跟着瞥右,戒慎的模样说不出的荒唐可笑,舒意浓险些忍俊不住,圆瞠**眸:

        “你……你别逗我笑啊,小无**!”

        “我没有啊!”少年苦着脸的样子比**眉弄眼更滑稽,女郎终是笑出来,霎那间宛若冰雪消融,百花盛放,耿照不禁看得**了。舒意浓本拟狠狠泼他一脸,事到临头又下不了手,“哐当”一声放落茶盅,见他目光瞟来,心虚得小脸红热,瞪眼道:“我口渴了不行么?”仰头骨碌而尽。

        耿照本**提醒“那是我喝过的”,不忍她羞赧太甚,打定**意装糊涂,苦笑:“这就是讲道理的好**了。只动口还能有茶**喝,动手的话,**不定连盖儿都保不住。”舒意浓“咭”的一声缩颈掩口,香肩剧颤,显然忍得十分辛苦,片刻陡地沉落,浓睫瞬动,轻道:

        “你觉得我很蠢,对不?轻易被对头摸进家里来,把自己送上门……说几句笑话便能忘记敌我分际,辨不清大**轻重,脑子里就是一团浆糊,是也不是?”忽然抬头,咬**惨笑:

        “盟**武功盖世,我算见识过啦,方骸**……就是那冒牌的七玄盟**,他那个吐**不止的怪伤,是你下的手罢?你本领忒**,手下还有众多厉害的魔头,昨晚为何不**出真面目,告诉他们我就是个被骗了身子的蠢女人,下令将我拿住,狠狠折磨?不避艰辛爬上山,坐在这儿逗我笑……是想再骗我什么吗?我已经……什么都没有了啊!”泪花在眼眶里打转,忍着不让淌落,模样虽惹怜,耿照却不觉她在示弱。

        女郎的姿态无疑是愤烈的,但言语之刃全戳在自己心